暴雾山,对于任何一个托口镇的人而言,都是极其熟悉的地方,不过真正来过暴雾山的人,除了身处九队的村民外,还真是为数不多;在十几年前,或许还有一些人会前往暴雾山砍柴火什么的,可是随着煤炭天然气的普及,每家每户都不再烧柴火,上山的人也就少之又少了。
其实慕云长这么大以来,也只去过暴雾山一次,那还是在儿童时期,随同爷爷上山来找爷爷的师兄为自己封眼。慕云依稀记得,自己当时去的是一片竹林,不过具体位置,早已随着年月过往忘得一乾二净了。
不过此刻,在这寒冷的冬夜之中,慕云却再次来到了暴雾山,当然,这并非是他自己前往的,而是被人“劫持”来的。
慕云已经失去了阴阳眼和夜视能力,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在向劫持自己的女子询问时,对方只说这里是暴雾山上,至于是暴雾山上的哪里,女子自己也说不清楚。
没有了灵力护体的慕云,身上不过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此时就这么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好在所处的地方没有风,不然慕云恐怕早已冷的瑟瑟发抖了。可就算是此刻没有冷风吹袭,衣着单薄的慕云也甚觉冷的难受,不消片刻,说话的声音就发出了牙齿打架的颤抖声响。
站在暗中的女子听闻慕云冷得发抖,却讥笑道:“真想不到,曾经那个修道界的奇才,如今却被这区区寒意难堪成这样……”
“你……你到底是谁?将我带来这里干嘛?”慕云很想镇定不让自己牙齿打架,可是不管他怎么控制自己颤抖的嘴唇肌肉,却依旧没有半点作用,说话时,还是哒哒哒抖个不停。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女子突然大喝一声,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背负了拯救修道界的使命,背负了重振茅山的期望,背负了爱人的仇恨,背负了铲除血门的重任,可是你,却竟然一直沉浮在对感情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也毫无心思重修道法,难道,你就真的任由命运摆布,任由血门残害无辜,任由天下修道之人成为血门的迫害者;面对血门的所作所为,你就没有丝毫的动容,没有丝毫的怒意,你就真的准备继续这么无所作为下去吗?”慕云不过询问了一句,女子却犹如怒汉出笼般,对慕云一阵怒喝,搞的慕云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慕云怔了怔,有些疑虑的问道:“什么叫我背负了拯救修道界的使命,重振茅山的期望?还有,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最爱之人是被血门所杀?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如今因为你与血门之间的瓜葛,已经害了你最爱的女孩,连同你父母的性命,也在今晚被血门之人所害。”
“你说什么?”慕云突然一声暴喝,如怒神发威,声如狂雷,气如烈焰,语气中出来震怒,还有无限的惊恐。对于女子所言的那些莫名其妙之话,慕云可以毫不在意,可是当慕云听闻自己的父母已经在今晚被血门之人所害时,整个人就如石块一般愣在了原地,怔怔的等待着从陌生女子那得到一个答案。
慕云经过与血门的几番较量,早已知晓血门之人办事从来都是不折手段,如果说今晚真的是血门之人来找自己麻烦,那自己父母受到牵连一说是绝对有可能的。慕云不断的在心里期望着,期望陌生女子回答出不同的答案,期望陌生女子对自己所言都是谎话。
可是当慕云将心中的一切都寄托在陌生女子的回答时,女子却沉然慢语一字一字的说道:“你父母……已经因为你……被血门之人……杀害了……”
“不…………………………………………………………”
寂静的冬夜,寂静的山林,传出了一阵悠长愤怒的呐喊,呐喊声中,满是悲切,满是仇恨,惊得深山林中的冬鸟腾飞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