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整个人一顿。

薄铭诚脸上染了点淡淡的愁容:“你宋伯伯的意思是小曼那孩子对晋西还是很满意的,但是晋西却不冷不热的。后来索性还直接和小曼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他扭过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周淮:“你听说过晋西有女朋友吗?”

周淮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好不容易才勉强将表情维持住,摇了摇头:“不知道。”

“就是!”薄铭诚哼了一声:“他要是有女朋友了我能听都没听说过?这小子就是糊弄人呢!”

周淮没说话。

“哎,”隔了一会儿,薄铭诚忽然长长叹了口气:“这小子就是我非要让我操心,我也老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亲眼看着他娶妻生子,”他的脸上的神色一点点被浓重的失落填满:“爷爷有生之年,恐怕是见不到这个小曾孙喽。”

周淮心里忽然一阵难受,细细密密酸楚的情绪像是铁箍一样将他的心脏攥紧,让他连呼吸都困难。他探过身紧紧握住薄铭诚的手:“爷爷您别这么说,您的身体这么硬朗,再活个几十年都不是问题。”

“别哄我这个老头子啦,”薄铭诚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你爷爷我活了这么多年,该经历过的也都经历过,没有什么遗憾。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晋西,薄家人丁一直不旺,如果不能在有生之年看着薄家开枝散叶,爷爷我死了都闭不上眼啊。”

“黄泉路上,我要怎么和晋西的父母交待呢?”

“爷爷!”

“好了,不说这些晦气话,”薄铭诚敛了敛神色,朝周淮笑了笑:“爷爷找你来是有事情要嘱托你,小曼这孩子我瞧着是不错,我们和宋家又是世交,这门亲事合适得很。就是晋西这孩子不开窍,有时间你帮我劝劝他,”薄铭诚拍了拍周淮的肩膀:“晋西从小就什么事都依你,你的话他会听。”

见周淮脸色有些发白,薄铭诚不由得皱了皱眉:“小淮?”

周淮抬起头看向薄铭诚:“爷爷。”

“我的话你有在听吗?”

半晌,周淮才点了点头。

“好,好,”薄铭诚脸上露出笑意:“等你们都成家立业,爷爷我也就放心了。”

*******

薄晋西醒来的时候头有些疼,许久没喝得这样醉了,即便睡了一觉醒来还是头脑发沉。他半支起身体靠在床头缓了一会儿,就起身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刚一进到浴室,他的脚步就是微微一顿,他站在浴室门口足足停顿了有半分钟之久,之后才打开笼头站在温热的水流里冲澡。等他冲过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拿起手机处理了几个邮件之后,才出了卧室朝客厅走去。

薄晋西刚走下楼梯,一旁正踮着脚擦画框的小惠就朝他招了招手:“晋西哥!”她随手将手里的抹布扔在一旁,小跑着去厨房端了个瓷盅过来递给薄晋西。

薄晋西掀开瓷盖喝了一口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柠檬生姜茶啊!解酒治头痛最好了!”小惠一脸邀功的表情:“我知道你不喜欢生姜,所以熬好之后特地把姜都挑出来啦!”

薄晋西拧着眉头将混着浓浓姜味的醒酒茶都喝下去之后,才抬眼看向小惠,问道:“小淮呢?”

“你说周哥啊?好像是去花房了。”

薄晋西随手将瓷盅递给小惠:“谢谢你小惠。”之后抬脚朝花房的方向走去。

薄家别墅后院有一大片空地,按照薄老爷子的意思修建成了一个花园,平常无事的时候薄铭诚就在里面修剪修剪花草。因为天气太过寒冷的缘故,花园里种植的又多是北方的花枝、树木,这个时候整个园子都透露出一股苍老衰败的景象。在这一片萧索的景致里,坐落在园子偏后位置的花房就显得愈发春意盎然起来。

薄晋西走到后院花园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周淮被一丛丛生机勃勃的玉簪环绕的景象。

周淮这时候正站在花房里修剪一丛玉簪,玉簪耐寒冷,喜阴湿环境,薄老爷子将这一丛玉簪挪移到花房里不是怕它们冻着,是怕它们被强光照射。

薄老爷子建了这花房,却鲜少来伺弄,唯一得他偶尔垂爱的也就这一丛玉簪。不过也难怪他对它们分外喜爱,这一丛玉簪长得极好,翠叶碧润,娇俏挺拔,花苞舒展开来状似白玉头簪,花瓣娇莹剔透,每当花开时,整个花房一片幽香四溢。

周淮原本在微垂着眼修剪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手下的动作慢慢放缓,盯着一丛雪白的玉簪微微发愣,等耳边响起薄晋西的声音时更是手一抖直接将一整枝正盛开着的玉簪花给剪掉了。

“啊!”周淮眼睛立时瞪大了,急急忙忙蹲下身看那一支沾了泥土的花朵,满眼都是心疼。

“怎么了,小淮?”薄铭诚这时候正在角落里伺弄兰草,听到声音一边朝这边走一边问,在看到地上沾着泥土的玉簪时笑了笑:“不过就是个花苞,剪掉了就剪掉了。”

周淮知道这一丛玉簪都是薄铭诚亲手种的,一花一草都倾注了他的心血,心疼得不行。

薄铭诚倒是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薄晋西的身上,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微笑着问:“起床了?”

薄晋西应了一声。

“听小惠说你昨晚喝多了,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好一些?”

“还行。”

薄铭诚点了点头:“最近公司的事情忙,也是辛苦你了,处理完手里的事情,这两天就在家好好休息休息。顺便让小惠多烧几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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