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一愣,看着说话那人,面孔有些生疏,同样也有些熟悉,似乎这人当年是个走后门进到地狱的人,而且还刚好是分在他的手底下,当初那帮前来镀金的官二代中,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所以对于这个人,他好像还有点印象。
“只要被老大认可,哪怕现在我不在二队,但我依旧是二队的人,老大进去吧,小姐在等你。”男子抬手握拳,拳头在心口轻轻敲击了三下,这是当初他还为二队队长时,他们二队的习惯性动作。
“好。”路西法点了点头,没有犹豫下去,从地狱里出来的人,他们之间的感情都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在这个被利益所牵扯的世界中,过命的交情实在是太少了,而他也是永远的记住了那个在地狱时的自己,大口的喝着酒,吃着生硬的干粮,讲着荤笑话。
或许初来匝道的他并不适应,但是很快他就适应了那个地方,因为那个地方没有欺骗,没有虚假,那个地方的所有人,都将自己兄弟的命看的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哪怕只是半年的时间,但是他却永远都忘不掉那个地方,而且在他的心目中,那个曾经被奉为他们家族敌人的路西法,也成了他心目中唯一一个崇敬的人。
推开门,声音很轻,莉莉丝的房间中人并不是很多,除了他的父母之外,就只有医生在那里查看着莉莉丝的伤口,帮他做着处理。
但即便如此,突兀的开门声依旧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莉莉丝的父亲,也就是他们家族的家主,看着从门口进来的年轻人,愣了一下,似乎刚想要发怒,虽然有些年不见,但是当初的那些事情他依旧记忆犹新,但是他却被自己的妻子拦了下来。
他有些惊讶的转过头去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后者冲他微微的摇了摇头,转过头看着吴宇,“你来了?”
“嗯。”路西法轻轻地点了点头,“阿姨好...叔叔好。”
声音很轻,甚至有些轻不可闻,但是两个人却依旧听得清清楚楚,美妇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倒是莉莉丝的父亲,那名已经有些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听到这个称呼,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来了...”他说出了跟自己妻子同样的话,他也看到了后者胸前的勋章,那枚代表身份的勋章究竟有多大的含金量,他可以说是很清楚,这些年这个青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做到这个位置上的,他也不知道,虽然知道自己的女儿跟他仍旧有联系,甚至从侧面想要打听一些跟路西法有关的消息,但是自己的女孩却从来都是守口如瓶,绝对不说半个字。
但是此刻看到他,哪怕是抛弃掉他现在的身份,自己真的还能恨他么?他做错了么,确实做错了,如果没有这个人,现在自己的女儿应该很幸福,想到这个地方,他就忍不住想要掐死这个青年,但是如果没有当年自己所定下的婚约,这个青年做错了?
并没有,或许他错的就只是出现在了莉莉丝的面前而已,但是自己错的,却是整局棋,而自己的女孩,也只不过是这局棋中最重要的一点,但是现在因为自己这个棋手的失误,让他马上就要失去了这个最重要的棋子。
路西法没有继续去看他们,而是径直走到莉莉丝的床前,看这那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小丫头,还有她腹部巨大的伤口,心脏忍不住抽搐着剧痛。
“她...怎么了?这个伤,是怎么弄的...”路西法的话有些刺耳,咬着牙生涩的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你不知道么?”男子看着路西法,深吸了一口气,“那你为什么要回来。”
“他们说莉莉丝出事了。”路西法的眼睛依旧在小姑娘的身上,没有离开半分,她似乎是睡着了,并不知道自己最想要见到的那个男人,此刻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加百列干的。”美妇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轻声说道,“昨天,是莉莉丝的二十岁生日,加百列来参加她的生日聚会,当着所有的人跟她求婚,然后被拒绝了,因为十八岁那年的事情,让莉莉丝感受到一些反感,所以之后每一年的生日聚会,我都让她自己邀请人来举办,所以昨天我们也并没有在场。”
“所以她就出事了?原因呢?”路西法眉头紧皱,继续问道。
“因为...她说她喜欢的人不是加百列,是别人...那个人是谁,你应该也清楚吧。”美妇将憋在心底的话全都说了出来,似乎也好受了不少,而路西法却愣在原地,傻呵呵的看着面前的小丫头,躺在床上,很漂亮,但却美的很凄凉。
她喜欢的人是谁?美妇确实没有直接说出口,但他不是个傻子,哪怕有的时候看起来像是一根木头,但却并不代表他是一个白痴,他能猜得出来,因为后者已经说得够明显了。
路西法轻轻地单膝跪倒在小丫头的床边,伸出手,那双有些干涩的双手有些粗糙,轻轻地颤抖着,捏住了莉莉丝腻滑的小手,“我...回来了,没有人会欺负你了,走之前我跟你说过这句话的,但是对不起,我回来的...太晚了。”
熟睡中的小丫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紧闭的双眸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原本因为痛苦而紧紧缩在一起的嘴唇,也缓缓的放开,甚至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大夫,她的伤,怎么样?”路西法看着小姑娘的面孔,轻声问道。
“情况很差,加百列的剑刺的很深,而且还带着些许的神力冲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