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谢凝又惊又怒,“堂堂天子脚下,竟有刺客敢伤朝廷命官!金吾卫护卫京城不利,全部罚俸禄一个月!这俸禄么……就给世家们做赏赐吧!唉!国库空虚啊,入了冬,要发炭利钱,群臣制冬日朝服与常服,要发制衣钱,十二月立刻便来了,要准备过年的种种。朕板着手指头算,都唯恐钱不够,要不诸位爱卿商量商量,将这支出减一份去?”
她十分好心地问道:“今冬就不发钱了吧?”
不发就不发,关键是她语焉不详,不发什么钱呢?炭利钱?制衣钱?还是其他的什么钱?所说的是“今冬就不发钱了”,也是一锤定音的,只是她又加了个“吧”,一副商量的口气。试问满朝文武,谁敢说“好,那就不发钱了”,甚至更干脆的说一句“今冬炭利钱不要了”?
赏赐是世家大族的,他们钟鸣鼎食之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凭什么平白得了赏赐却还要这许多靠朝廷养活的官员出钱?
是以谢凝这一句话下去,满朝文武竟全都变成了没嘴的葫芦,沉寂如死了。
谢凝暗笑,这朝局僵硬太久,文武百官都忘了,他们争夺的本就是一杯羹,而最需要讨好的人,本是她。
她也不催,只是静静地坐着,等着有人发一句话。谁知就在此时,另一道消息传来,吓得谢凝几乎魂飞魄散。
“启禀陛下!太尉陆离护送先帝梓宫经彭山时遭遇匪类,太尉为护先帝梓宫安稳,身中数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