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赵班主一见服侍秋倌的那个伙计兴冲冲地跑了回来,以为是打听到了秋倌的下落,忙跑了过去。
小伙子被赵班主一瞪,有些紧张和心虚:“没……没找到……不过琴老板回来了!”
“他?”
提起黎塘,赵班主就来气,先是跟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混在一起,打了刘公子,惹恼了戚五爷,后是不顾阻挠地要搬出去,同样是为了那个女人,最近这几天更是连梨花苑都不回了。
这赵班主就不明白了,一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能耐,把他迷成这样?连戏都不唱了,那还混个什么?
“叫他进来见我!”
赵班主黑着张脸,怒气有多大,从他的声音里就能听得出来了,那小厮浑身都颤了一下:“是。”刚转身过去,就又回头,“班主,琴老板是跟两位姓段的先生一起回来的,那两位怎么招待?”
姓段的?莫不是段淮宁和段年?
现在惹不起的可不是段淮宁了,而是现今新任的海关监督段年,做了这样的差事,谁都想上去巴结两下,他们梨花苑可惹不起这种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他们俩怎么来了?是找秋倌的?”
“不是,不是,应该是跟着琴老板过来的,我刚去海棠路找琴老板的时候,那两位先生就跟琴老板在一起。”
伙计战战兢兢地回答着,也不知道这样说是对是错,秋倌和黎塘平日里待他不薄,他是怎么也不会有害这两个人的心的。
看赵班主现在的样子,指不定要拿琴老板出气,要是有那两位先生撑腰,赵班主或许不会太为难琴老板。
伙计如是想着,而赵班主确实沉默了一会。
“他们现在在哪?”
“去穆老板那了……班主?”伙计见他不说话,又喊了一声。
“好了,知道了。”赵班主挥了挥手,刚转过身去,就又转了回来,“你去给我盯着,有什么情况立刻过来告诉我。”
秋倌的失踪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要是琴浅生和穆楼再出点什么事,他估计非得被逼疯了不可。
“师哥。”
“穆老板。”
这节骨眼上,穆楼那边一下子进去这么多人,还真是叫他“受宠若惊”啊。
“哟,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我这了?”穆楼心里清楚,都是为了秋倌的事来的,师傅也为此来找过他,以为是他把秋倌气跑了,“师弟,坐。你们要有什么想问的,就赶紧问吧。”
段淮宁一看穆楼是这态度,似乎是不待见他们,却也不恼:“穆老板这么爽快,我们就不兜圈子了。段某听说秋倌老板不见了,这是……?”
“没想到段先生这么关心我们丽花园的事。不过,秋倌那浑小子不见了,都来问我干什么?还能是我把他藏起来了?笑话!指不定他去哪寻乐子去了。”
秋倌这才一天没出现,就把这群人急成这样。
“师哥,是不是有人来找过他?”
看他们在那拌着嘴,黎塘是在头疼得厉害。秋倌是任性了点,可也不至于无缘无故地闹失踪,要想把他找回来,还得先搞清楚他为什么要走。
“要说还是我师弟聪明呢,有过,一个女人。”穆楼故弄玄虚,说话间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段淮宁,眼神像是探究,“说这之前,我得先请教一下段先生。”
“穆老板请说。”
“那天你来过秋倌后,想必是把有些话都说清楚了,那我就想问问段先生,知不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穆楼虽然没有说白了,可这话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说秋倌这次失踪,是段淮宁找人捣的鬼。
那天来找秋倌,是要秋倌放过傅书朗,也放过秋倌他自己,不要执着于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上,并没有想要把秋倌怎么样。
何况,就算段淮宁想拿秋倌怎么样,也得先问问戚五爷不是?
“穆老板这话说得就严重了。”段淮宁还没说话,段年就出头来,“我大哥没事陷害你们梨花苑的人干什么?”
“哟,这不是新任的海关监督吗?失礼失礼。”穆楼对这兄弟俩的印象实在不怎么样,说起话来也都带着刺。
要正儿八经地说起来,穆楼拢共才三个师弟,其中两个倒跟他们扯上了点关系,还都没出过什么好事,他哪能待见得起来?
“有没有陷害,这我可不敢说,您要说没有,我也不敢说有。您说是不是?”
他们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回讽刺,要放平时,黎塘肯定就是权当没听到了,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哪还有这闲情拌嘴的?
“师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穆楼立刻又换了一副面孔,不再跟段淮宁兄弟俩争锋相对的,“是有那么一个人来找过秋倌,而且秋倌也是在那天之后就失踪的。”
“谁?”
穆楼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傅太太。”
傅太太?周芳兰?!
黎塘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秋倌为什么会失踪了。
周芳兰没有听戏这方面的爱好,自然也就不会认识秋倌这个人,她要是来找秋倌,就只会是为了一个人——傅书朗。
可是,怪就怪在,段淮宁先前已经来过,自那之后,秋倌就差不多已经对傅书朗断了念想,他对傅书朗的那点感情,就更不会被人知道了去。
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出了赵班主,剩下的都在这屋子里了。
再怎么说,秋倌也是赵班主的徒弟,梨花苑的名角儿,赵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