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前。
“浅生,过会儿我得上去唱一场,你在后边等我。我可算怕了你了,今天这场面,咱谁都惹不起。”
对黎塘,秋倌还是不放心,这小子要么一声不吭,什么事儿都没有,要么石破天惊,一捅就是个大娄子,任谁也受不了这么一惊一乍的。
“跟你说话呢,你往哪看呢?”秋倌顺着黎塘的目光看过去,瞧见的正就是跟刘济暧昧不清的阿凝,“嘿哟呵,还真是冤家路窄,在这也能撞见。这位莫小姐可真行,到哪都能勾搭上几位爷……”
话还没说完,黎塘就气冲冲地走了出去,秋倌这也才发现黎塘眼里的怒火,忙拉住黎塘,劝道:“浅生!浅生!你别冲动!”
黎塘这模样,要是让他过去,非得把事情闹大了不可,这是戚五爷的场子,不比梨花苑,出点事,谁都保不了他。
“放手。”
“来的时候你答应我什么了?说好了不惹事,现在你这是要砸场子?”
黎塘也不多说,回头瞪了秋倌一眼,那眼神简直能把人给吃了,秋倌一个哆嗦,手一松,没留神,等回过神来追上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他娘居然敢打小爷我!活得不耐烦了?!”
刘济倒在座椅旁,手捂着鼻子,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又是“哎哟哟”直喊疼,又是借着酒劲破口大骂。
黎塘哪管他,一把拽起刘济的领子,朝着他的左脸就又是一拳头,这一拳头直接就打掉了刘济两颗牙,刘济哪遭过这样的罪?疼得他是哭爹又喊娘。
“黎……琴浅生!”没几分钟的工夫,宾客的目光全被吸引了过来,恐防事情越闹越大,阿凝忙上去拽住了黎塘,“住手!”
“住手?”这会黎塘正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未免有些难听,“你是女支.女吗?!只要给钱,谁都能碰?!”
先是陆青,再是这个刘济,该死,到底还有多少次是他没碰上的?!狗屁的委托任务,要是她自己不愿意,笙哥也不可能逼她做这种事。
“啪!”
一巴掌狠狠打在了黎塘的脸上,阿凝浑身发着颤,紧咬着牙关,气得脸色有些发白,手掌心传来丝丝的刺痛感。
她在气什么?她这么跟男人逢场作戏,任谁看,都是个放荡的女人,可这话从黎塘嘴里说出来,却叫她心寒得彻底。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猜测着这两人的身份和关系,秋倌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瞧见了躺那哀嚎的刘济,心里一惊——这回是真的闯大祸了。
转眼又看见对峙着的阿凝和黎塘,黎塘的脸上赫然印着几道红印。
“浅生……浅生,好了好了,别真把事情闹大了。”秋倌过去,忙拽着黎塘,想赶紧让他远离这是非的中心,要等到刘济的父亲过来,这事就说不清了。
随后秋倌又瞪了一眼阿凝,推搡了她一把后,冷笑着压低了声音讥讽道:“哼,莫小姐还真是不甘寂寞啊。”
周遭的人,都当是阿凝不守妇道,出来寻欢,被丈夫给撞上了。
“怎么回事?”段年赶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忙拽着黑叔询问。
本来让黑叔守在这,就是为了在必要时刻,帮阿凝脱身。
这个刘济是刘自州的宝贝儿子,段淮宁今后还想和刘自州继续有所合作的,所以这个刘济绝对动不得,可眼下何止是动了,就差把人大卸八块了。
“我哪知道?我听你的,在这候着,这不还没动手呢吗?那个唱戏的就突然跑过来,把刘济那小子给打了一顿,差点没把人给撕了……”
黑叔大发着牢骚,这事可怨不得他,可后面的话,段年却一点都没听进去。
这个琴浅生,哦不,是唐远宁,看来对阿凝是真的,今后阿凝再要有什么行动,必须得提防着点了。
可眼下是彻底乱套了,李邱生那边成不成是另一回事,这一来一去,打了刘济,就等于得罪了刘自州,今后想从刘自州那的得到什么海关方面的消息,怕是难了。
“琴浅生……”阿凝闭着眼强压着怒意,深吸了几口气后,才又重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人,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能放过我了吗?”
黎塘刚想说话,就被秋倌拉住。
这会儿,刘自州终于还是赶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倒在那,哀嚎声不止。
“谁干的?!”
“爸……奏是他……介个臭小子!他……他啊哦牙欧打要了(他把我牙都打掉了)……!”
在场的人都不说话,跟过来的戚五爷也是阴沉着脸,这局面一目了然,不过就是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要说这女子,还真有几分姿色,可是,在他的场子上动手,就是不给他面子,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敢打我儿子?!”刘自州跑上去就拽住了黎塘,推推搡搡,又是打又是叫人来,“五爷!你可要说句公道话!”
黎塘倒是一动也不动,瞪着阿凝,眼里的怒火不灭反增,阿凝既不解释,也不反抗的态度,让他的心里愈发地焦躁。
放过她?
他早就放过她了,所以才把那片带在了身上二十年的符,交给了白宸,他以为,没了他,还有白宸,还有笙哥,他们都会照顾好阿凝,可现在呢?
他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做对过?
黎塘回头瞪了一眼吵吵嚷嚷的刘自州,刘自州一刹间被吓到,不禁噤声。
“刘先生?令公子在五爷的地界上,想要强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