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迪克说完这番话后,年轻的女人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的意思。
“阿弗和布鲁斯知道吗?”伊莉德旋即抛出新的问题。
“布鲁斯现在有事,”在说出“有事”这个词的时候,迪克颇为意味深长地看向面前的两人,露出了一个有些诡秘的复杂表情,“阿弗晚些时候会过来。”
加西娅的表情有些难以形容,她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内容,比如“布鲁西宝贝在跟上周那个芭蕾舞女颠鸾倒凤”之类的八卦消息。不过,对于好几年前就能跟迪克一起通力协作的伊莉德来说,他们两人间自然是默契非凡。
伊莉德立刻就从迪克的表情神色中划出重点:布鲁斯·韦恩和阿尔弗雷德现在都不能过来,因为蝙蝠侠需要他们。
好在这个时候,他们只要、也只能耐心地等待,到底有几个人等在手术室外并不重要——反正没一个是霍奇有血缘关系的家人。迪克很快离开医院,去附近的餐厅给两位女士打包午餐。考虑到两人都心情不佳,他特意买了清淡易于消化的食物,并且还带来了足够分量的现磨咖啡。
霍奇的手术持续了整整好几个小时,中间还遇到一次波折,但好在最后一切顺利、结果良好。医生们最终确认了出血点,并且成功地将其堵上。不过霍奇暂时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具体情况还要先等他醒过来再说。
在将这个消息告诉给bau的其他人后,伊莉德看了看病房内的时间,对加西娅道:
“今天已经很晚了,我知道你不会愿意回家,所以我拜托迪克在附近的酒店订了房间,离这里只有五分钟的路程。你可以明早再过来,至于我……我想留在病房。”
不管从任何一个方面看,加西娅都没办法从伊莉德的安排中挑出错来。她定定地看了半天霍奇的面孔,抽了抽鼻子,然后伸手紧紧抱住伊莉德。
“放心吧,手术已经结束了,霍奇一定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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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奇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迷蒙一片,口舌发干、浑身无力。
头顶是白茫茫的灯光和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他知道这是什么感觉,这应是手术之后麻药还未完全消退的时候——出什么事了?
在他睁开眼睛后没多久,可能是一两秒,也可能是更多时间,他此刻并不能正确感受时间的流逝,但他能意识到有人正伏在他的身边,还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那只手很干燥也很温暖,柔软但并不算多么细腻亦或弱若无骨……那应该是伊莉德的手。
男人又眨了几下眼睛,模糊不清的视线终于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左右扭动着脖子,不过一瞬间,那原本趴在病床边的女人就猝然惊醒,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片刻后,惊讶变成了惊喜,伊莉德双手相合,紧紧握住他的那只手。她那双海蓝色的双眼中透着纯粹的笑意,就连疲惫不堪的面色也无法遮掩。
“你可终于醒了,亚伦,你感觉怎么样?”
“……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霍奇还隐隐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们在会议室内做案件简报,他问了什么问题来着?之后他的意识就变成了一片空白,直到现在为止,中间发生的事情他什么也不知道。
“你之前受的伤回来找你讨债了,”伊莉德说着微微勾起嘴角,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疤痕组织下的内出血,之前有一些并发症,手术中也出了点小问题——不过现在都没事了。”
“接下来,你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养伤就可以了。”
“我们的案子呢?”霍奇皱着眉头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大家已经解决了,还是……?”
“他们已经找到威尔考克斯父女俩现在在哪里了,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以及,是的,我没有参加这次的任务,如果你要以此批评我的话我也认了。”
伊莉德说到这里,微微用力握紧了霍奇的那只手,连带着神色也严肃了几分。
“我只是……我没办法把你留在这里出去办案,亚伦。对我来说,这份工作远远没有你重要。当然,我想你早就知道这一点了……你知道的,我来bau不就是为了你吗?”
女人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几分轻快的笑意,她确实说过那样的话,霍奇记得很清楚,那还是伊莉德来bau之后的第一个案子呢,在案件结束之后,他们在酒店的走廊上进行了那番对话。
说真的,霍奇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他们当时具体说了些什么内容,毕竟他不是瑞德,有真正过目不忘的好记性,他只记得最重要的那几句话,以及……
那个轻如鸿毛的、温柔而纯粹的晚安吻。
哪怕到了现在,他们俩人的关系远比当时亲密许多许多,他们之间的身体接触,也早就告别了那种纯粹属于社交礼仪层面上的浅尝辄止,霍奇依然记得那个晚安吻给他留下的感觉。
就好像春日的暖阳,夏日的夜风,它与美好的感觉紧密相连,每每想起,都带着股足以拨动心弦的温柔缱绻,让人心悸不已。
“我怎么会为这指责你呢?你可是为了陪我才留下来的,”霍奇觉得自己的精神还不错,只是因为麻药的影响,声音还显得有些低沉虚弱,“而且,我……”
“我很感谢你能留在这里,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