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着闹着,目光很快粘腻地胶着在一起,嘴唇也要贴上去了,眼看着就要进行一个缠绵悱恻的热吻。就在这个时候,岳一然的电话很没有眼色地响了,宏亮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旖旎的气氛。
看着岳一然飞速跑开的背影,乔纳斯闷闷不乐地说:“这是哪个倒霉蛋?祝他今天也不能成功接吻。”
岳一然晃晃手里的手机,笑着耸耸眉:“是我爸爸。”
“我错了,”乔纳斯立刻拍拍自己的嘴唇以示忏悔,“祝他今天能接一百个吻。”
那她爸也别干别的了!岳一然笑眯眯地接通了电话,刚说了两句,脸色就渐渐凝重起来。
乔纳斯发觉她的脸色不对,走到她面前,轻声问:“怎么了?”
“我得立刻回斯图加特,”岳一然挂断电话,沉声道,“我妈把我爸给告了。”
什么?乔纳斯认识岳一然的时间也不短了,但是从没见过她妈,对他们来说,沈璐一直活在电话里。就这样,她还能和岳则安有什么矛盾?
似乎是看出了乔纳斯的不解,岳一然冷笑道:“我妈是来争我的抚养权呢,她就非得把这点关系搞得人尽皆知。”她今年冬天就十六岁了,顶多还需要两年多的监护人。岳则安在电话里说当年的确和沈璐有协议,一旦再婚就要放弃岳一然的所有权。但是他后来特地问了律师,这种限制公民结婚权的协议在法律上是不具有效力的,所以虽然有点无耻,他也是打定了主意要赖账了。而且岳一然已经快成年,法官再为她选择监护人的时候一定会充分考虑她自己的意愿,她选择她妈的可能性极低。不然,如果要以失去女儿的抚养权为代价,岳则安是怎么也不会和艾达结婚的。
沈璐不会不知道这一点,那她为什么还要选择和岳则安对簿公堂呢?岳一然真是越来越难理解她的脑回路了。看在外婆的面子上,她不想去怨恨她妈妈,可沈璐做的每件事都把岳一然推得越来越远。
其实沈璐也没想过能一举拿回女儿的抚养权,只是她看见自己怀胎十月的女儿和另一个女人亲密地住在一起,甚至一起去度假,她就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她不舒服,也不想让岳则安过得舒坦。
可是当两人坐在一起,看见岳一然失望的眼神时,沈璐还是不由自主地慌张起来:“然然,你在怪妈妈吗?你不想和妈妈一起生活吗?”
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扎过一样,传来一阵阵闷痛。岳一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才看着沈璐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你撤诉吧!你明明知道这件事不会有任何结果,为什么还要让我们一家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呢?”现在尚且还瞒得住,可一旦开庭,国内的媒体也会闻风而来吧。
“我已经不在乎了,”沈璐急切地握岳一然的手,“我现在只想好好地补偿你。”
“我说过我已经不需要了。”岳一然甩开她的手,不耐烦地说。
沈璐的眼眶里聚集着水汽,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她今年还不满四十岁,保养得宜的脸庞美丽青春如二十许。她的伤心不似作伪,岳一然却没办法相信她。十几年不见,她对自己会有多少感情?她是个演员,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如果是真正十六岁的岳一然说不定就心软了,但是如今她早已历经沧桑,很难被打动。
可抬眼看着她泫然欲泣的眼光,岳一然的心里还是像被揪了一下似的,她叹了一口气道:“妈妈,你再要一个孩子吧!”然后把没能给我的那些爱,把想补偿我的那些东西全部都给她。
沈璐睁大眼睛,诧异地看着她。
岳一然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触感比从前粗糙了很多,尽管岁月格外优待她,可时间的痕迹是怎么也无法消除的。她不由有些触动,温声道:“这次就不要再错过她的成长了,像一个普通的母亲那样爱她,她才会回报以同等的爱。”
“我也很爱你的,”沈璐的眼睛彻底湿润了,“难道那个女人比我更像你的母亲吗?”
岳一然摇摇头:“不是现在的你不好,而是我已经成熟到不需要母亲了。”
“我不要别的孩子,”沈璐掏出纸巾擦擦脸颊上的泪水,哑着嗓子道:“你说这种话是想和我决裂吗?”
“我只是不想成为公众人物,”岳一然平静地说,“在你真正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回去的。”
“那你明年过年的时候回国吧,”沈璐摸摸女儿细嫩的脸颊,几乎是哀求道,“我们母女俩还没在一起过过春节呢!”
岳一然答应了,她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咖啡馆门口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一回首,沈璐在逆光下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她忽然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她是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个妈妈,一整天的心情都因此而闷闷的。
在学校熬了一整天,终于放学了。
岳一然疲惫地走出校园。不远处的大树下聚集着不少女孩子,小声地讨论着什么。
她兴致缺缺地看了一眼,那里站着一个高个子男孩,戴着墨镜,好像在等人。她也没多注意,就耷拉着肩膀直直地往家里走。
“莱娜!”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她。
岳一然回过头,那人摘下墨镜,直起身向她大步走了过来。
“利昂!”岳一然惊喜地笑了,“你怎么会来找我?”
上次他的演唱会她没去成,给他打电话他不接,给他发短信他也不回。岳一然知道他生气了,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