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外的萧氏族人前来祭拜?”
清朗的声音传入祠堂中,说话的是为首的一人,一名四十多岁的清瘦男子,文士打扮,一席青袍。
萧青云转身迎上前,行礼道:“正是萧氏不肖子孙前来拜祭,不知诸位是?”
“在下萧青鹤,当下掌管萧氏族中的一些事务。”清瘦男子答道,“不知诸位是哪一脉的子弟?”
“在下萧青云,至于我们这一脉,应该是……”
萧青云与萧青鹤按说都是青字辈,年纪差了十来岁,并不奇怪。至于具体的关系,家族庞大,人员众多,辈分之类的也复杂,要理清还得花一些功夫。两人对暗号似地说了好一会儿,才大约理清一些脉络,至于正确与否,估计还得查族谱才能搞清楚。
“来得唐突,本不打算惊动本地族人,兴师动众,只想祭拜先祖之后,前往神都参加大考。”萧青云说了自己一行的打算。
“前几日,北边也来了一些萧氏族人,也是特地前来祭拜,正好族里一些子弟,过些时日要前往神都参加大考,族里也准备祭祖,不如,诸位先住下,后日我萧氏子孙一同祭拜先祖,族人也好认识一下。”萧青鹤提议道。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萧青鹤说得合情合理,萧青云只得同意。
随后,萧青鹤领着一众人前往萧氏的祖宅。
萧氏的祖宅距离宗祠也不远,不过两里,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建筑群,面积相当于一座小城,而且颇有些历史,进入其中只见古树参天,都是祖宅初建时种下的。祖宅中环境清幽,地面有些清扫的痕迹,不过,还是许多落叶,住的人不多,主宅根本就没有住人,只是琅邪郡萧氏族人一直有专人维护,才保持旧观,不至于破败。
想要住在这样的大宅,必须得有相应的品级才行,不然就是违制,目前琅邪萧氏并无人能享受这个待遇。
萧青鹤将一行人安置在祖宅的客房,所谓客房,其实就是一座座四合院似的院落,足有一二十座,每一座的风格还有所不同,可见当初琅邪萧氏宗族的庞大和富贵。
如今萧氏败落,祖宅的客房很少使用,想要住下还得收拾一番,萧青鹤让人叫来一些族人帮忙,忙活了一个时辰,萧青云一行人才算安顿下来,此时已经是傍晚,萧青鹤让一名族人来请,说是安排一些宴席,给众人接风洗尘。
宴席在祖宅的一处外围的厅堂中进行,在祖宅的诸多建筑中并不起眼,但已经足以容纳百人的宴席。当然,今天的人也不多,主人是萧青鹤与一些萧氏中的长辈和青年俊彦,客人除了萧青云一行十二人,还有萧青鹤之前所说的北边来的萧氏族人。
北来的萧氏族人,为首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大汉,胡子拉碴的,五官有些北方狄人的特征,眉毛粗黑竖立,眼窝较深,目如鹰隼,鹰钩鼻,虽然商人的打扮却是一点不像商人,一直面带微笑,而他与萧天雷同为天字辈,名叫萧天佑。其他主要是三名青少年,此外就是一些身材魁梧的护卫。
萧天佑带来的三名青年,分别叫萧天赐,萧铁翊、萧铁骥,天字辈不用说是跟萧天雷一辈的,铁字辈则要晚一辈,不过,属于北凉萧氏的字辈,因为先祖定下的字辈,到天字辈就用完,之后用什么字辈,各地萧氏也没法统一,萧邑萧氏这边用的是文字辈,至于,郑家庄萧氏,因为还没有下一辈,也没定下来。
“诸位还请不要见笑,家业不振,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待诸位。”
并非萧青鹤谦虚,席面所用的食材确实一般般,肉类也不多,不过,毕竟到底是中土的席面,食材一般,做工还是相当别致,有些特色。
宴席摆了四桌,萧青鹤、萧青云、萧青羊、萧天佑等坐了一桌,萧天雷、萧天宝与萧天荣、萧天禄、萧天赐,萧铁翊、萧铁骥,还有几个文字辈坐一桌,萧天佑的那些狄人护卫还有萧天雷带的山越武人在外厅摆了两桌。
萧天赐、萧天荣、萧天禄与萧邑萧氏的几名子弟十分谈得来,张口闭口都是一些圣贤道理、诗文一类的。
早知道跟这些家伙不是一个圈子的,萧天雷与萧天宝,只管埋头吃喝,一边品尝,一边讨论一些菜式的做法。萧铁翊、萧铁骥两个应该是练武的,从体格和手上的一些老茧看得出,不过,虽然有亲缘关系,毕竟太远,没有啥共同话题,两人也有些自持身分的感觉,萧天雷和萧天宝也没去攀谈,自讨没趣儿。
年青人小声说一些闲话,厅堂中主要还是萧青鹤、萧天佑几人的谈话声,萧青鹤说起萧氏的一些近况,当初萧氏获罪,嫡脉和主要支脉被流放,剩下的人数不少,但也只是勉强支撑,三代不许为官,萧邑萧氏族里没什么出色的人物,勉强靠祖辈留下的一些田产吃饭。
萧天佑也说起北边萧氏家族的一些经历,他们应该算是当初萧氏嫡系血脉的后裔,当初,嫡系血脉多数被发配北疆军中效力,北疆多战事,环境也恶劣。那一支的萧氏,多数因各种原因死去,少数活下来的也是艰难度日,后来,一些人迫于生计,只得逃到了北凉,之后在北凉那边定居下来,才又开始繁衍,如今人数也不多。
萧青云也说了一些郑家庄萧家的近况,只说是新帝登基,得了赦免,先辈筚路蓝缕,开荒种地,几经艰辛,才在郑家庄安定下来,有了一些田产,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也就是大略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