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皆是愕然。沈修文眉尖一蹙,快步走进义庄正堂看个明白,只见正堂里的七副棺材还在,但尸体却不翼而飞了。
刘大安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沉声道:“就靠那些蠢货得找到什么时候!明摆着,这件事和影儿有关。”
沈修文回头看了看他,挑眉一问:“你有什么好的法子?”
刘大安攥紧拳头,咬着牙道:“没有!不过我一定要把影儿找到。”说完,他转身往义庄外走去。
沈修文来回踱了几步,抬头望向外面的天色,盘旋在上方的黑气是愈发浓密了。要是再找不到杨影儿,怀县恐将出大事了。
随后,苗浩然的老爹苗长风去请青云道长,但那道长却死活不愿意出门,还说今日青云观有大凶之兆,为保师叔祖百年基业,绝不能离开道观半步。
苗长风无可奈何,只能回来了。
刘大安听后,喋喋不休地诅咒了那道长半个时辰,何老爷他们也毫无法子。
沈修文觉得杨影儿还会出来害人,虽然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邪物,但冥冥之中,他似乎能预感到杨影儿今晚就会出现。
沈修文再三斟酌后,对刘大安道:“胖子,你不是想知道杨影儿的下落吗?要是你相信我,就跟我来。”
提到杨影儿的下落,刘大安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就算他不相信沈修文,但他却愿意为杨影儿做任何事,
……
黑暗降临,空荡荡的街道了无人烟,而长明街的醉仙酒楼此刻却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一两个喝醉酒的公子哥怀里搂着风骚的娘们从酒楼里跌跌撞撞的走出来,娇笑嗔骂的声音酥麻入骨,连暗藏在楼顶上的刘家父子都忍不住碎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一阵冷风突然扑面,扬起地上的落叶。
刘大安蹲在屋顶,全身上下罩着一个大竹箩筐,只见那箩筐抖了一抖,里面传出一阵颤抖的声音:“冻死大爷我了。”
他旁边的另一个大竹箩筐也抖了一抖,半晌才幽幽地吐出一句话:“你老爹我也要快被冻死了。”
刘大安扭了扭屁股,活动了一下筋骨,隔着箩筐喃喃道:“我都说了让你不要跟来,你偏不,这下可好?你一把老骨头看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刘大贵哼了一声,“你个不孝子,你以为我愿意来,还不是担心你小子执迷不悟,非要给我娶个活死人回来,你说,我怎么对得起刘家的列祖列宗?”
“得了吧,就你那要钱不要命的德性,还不是为了杨老头给的银子。”刘大安嘴一撇,豪不客气的顶撞回去。
“死小子,敢这么说你爹,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刘大安一听,浑身一抖,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
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寂静的长明街上,阴冷森森,尤其是沿着长明街一路向东,直到东郊山涧的乱葬岗,更是阴风大作,鬼气逼人。
乱葬岗是鬼阴之气大盛之地,孤魂野鬼、冤魂恶灵,四处游荡。而杨影儿已死,她的三魂七魄却未脱离躯身,随着在阳间的时日越长,她的灵魂就会越来越虚弱,只有在乱葬岗这样的鬼地,她才能维持魂魄不灭、阴气不散。
这些《鬼行录》上都有所记载,就算是怨气深重的恶灵也需要不断的摄入鬼阴之气才能壮大自己。
这会儿,沈修文已经躲在乱葬岗旁边的土坡后,直到子夜的降临。
果然,没过多久,杨影儿就出现了。
只见她踩着土坡下腐烂的尸体缓缓经过,然后驻足在了尸体堆叠最多的那块地的中间,展开双臂,扬起头颅,合上双眼,似在享受这天地间的腥风血气。
阴冷的寒风呼呼刮过,扬起她血红的裙衫,猎猎翻飞。
片刻间,乱葬岗的鬼阴之气就从四面八方聚积在她的周围,以她为中心形成一股盘旋的黑气。
沈修文见准时机,三枚铜钱脱手飞出,以破空之势,直直逼向那邪物。
眼看铜钱就要飞向那盘旋的黑气之中,突然之间,沈修文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见铜钱“啪嗒”落地,同时一阵狂风席卷而来,满地尘土飞扬,腥臭之气大作。
而狂风之中更是混沌一片,腐叶急旋如柱,转眼就见一袭红影快如闪电,于混沌之中如箭矢飞射,整个过程仅在瞬息之间,沈修文还没反应过来,那红影已在三尺之外。
沈修文大感不妙,一边掐指念诀,一边调头就跑,不料刚一抬脚就被一块石头绊倒,只听“哎呀”一声惨叫,接着“咚、咚”两声,再看,沈修文却是头朝下、脚朝上,摔在了一条土沟里。
今晚怎么这么倒霉,看来就要命丧于此了。唉……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条青色丝带凌空飞出,犹如灵蛇游走,突然缠绕上了那邪物的躯体。
转眼间,狂风骤停,黑气尽散。
耳边风声停了,沈修文半晌没听到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睛,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吓了一大跳。
只见杨影儿被一条青丝带牢牢的缠住,而丝带的另一头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捏在手中。
沈修文轻咳一声,慢吞吞地爬了起来,正想问问这小姑娘的来历,杨影儿却抢先开口了。
“你是什么人!”
那小姑娘清朗一笑,不答反问:“你又是什么东西!”
“关你什么事!”杨影儿面容扭曲,眼中迸射出森冷寒意。
“你是妖邪之物,当然关我的事。”小姑娘丝毫不惧怕这邪物,语气中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