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来到南峰身边,阮思明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便一脸尴尬的低着头,痴痴的看着脚尖。羞答答的,像是刚过门的小媳妇。
还是南峰的气场太冷,让不熟悉的人,觉得难以亲近。又因南峰是南洋的行政一把手,该地的最高行政长官。自然而然的,给人一种距离感。也是阮思明的地位太低,和南峰相差太大,才显得那么紧张。
南峰看他的窘迫样儿,也忍不住笑了。语气软和下来,问着难民营的情况。阮思明则努力压着心里的诚惶诚恐,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首先是克扣难民口粮!
本来按照规定,难民一日三餐,都有饭食供应。虽然吃不饱,但也不会饿得喝水充饥。但事实上,难民营,每天只供一顿饭,还是稀得像水一样的糙米粥。
这点分量,就是三岁小孩都吃不饱,更别说成年人了。
原是王符柏杖着他爹的关系,在难民营只手遮天,任性妄为。将大明拨给难民的粮食,全都私吞。
除了一些关系亲近的狗·腿子们,能分得一点好处外。其他人,都只能干看着。像阮思明,就向来被王符柏瞧不起,自然分不到好处。
不过他也不稀罕这沾染人血、违背良知的好处,所以也不生气。现在东窗事发了,倒撇清了这趟浑水。
其次是违规殴打、虐待、杀害难民。因王符柏性格暴·虐,又在难民营权利滔天。便常常带着一帮狗·腿子,殴打那些看不顺眼的难民。有被打死的,还让他喂了狗。
这可不是一般的狗,而是王符柏托人从海外弄来的狼·狗。体型粗壮,又凶又猛。每天要吃四十多斤生肉,极为凶·狠吓·人。曾经有向市上告状的乡民,刚一回乡,就被王符柏故意放狼狗咬·死。
后来在村长的调理下,只赔了些钱,就草草了事。那告状的事,也不了了之,也不知市上知道了没有。
但大家都在传,王家上面有人,所以不怕人告状。
经此之后,乡民们都不敢吭声。王符柏在乡民面前,就更嚣张了。
三是强抢难民财物。在难民刚进来时,都多多少少,带了些家产。但一进难民营,所有钱财,都被王符柏的一帮狗·腿子搜刮干净。并且吃相极其难看,连稍好的衣服料子都抢走。
所以才使得难民营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穿得像破衣烂衫的叫花子。
稍有反抗的,就免不了一顿拳打脚踢。这还是轻的!要是受不了,或伤重了些,就被当成死人,活活拖出去喂狗。
如今一想到那个画面,阮思明就觉得恐怖。
也正是这个原因,难民们才没钱去买吃的,以致饿得只能喝水。
当然,他们就算有钱,也没地方买。因为粮食早就运了出去,每天也只按时按量送一点少得可怜的陈年烂米进来,给难民们熬粥。所以那膳房中,干净得连老鼠都没有。
哪里还有多的粮食卖给难民呢?
再是jian·yinyòu_nǚ以及良家妇女!
这难民营里的女·人,只要稍有姿色的,都没幸免。刚开始还有性格要强的女人不从,甚至抓化了王符柏的脸。结果被勃然大怒的王符柏,赏给狗腿子们轮jian。
最后弄得只剩一口气了,还将尖木桩塞进那女人的下·体。且为了让她受尽折·磨而死,不惜给她灌参汤吊着最后一口气。
之后就在双手心和双脚心,钉上三寸长的铁钉。再摆在难民营的空地上,让每个难民,都必须上前观赏。
那种凄·惨的场面,真是难以想象。有难民看不下去,想要救下那女人。结果也被钉上铁钉,鲜·血流尽而死。
当时阮思明觉得良心受到谴责,便趁人不注意,结果了那女人的性命。现在回忆起来,他还记得那女人悲戚、感激的眼神。
因此在说这件事的时候,他描述得非常详细。算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那女人讨回公道。
从此以后,难民营中,再没有哪个女人,敢反抗王符柏等人yin威,也不敢抗拒他的蹂·躏。
这样的逼迫下,陆陆续续的,有女人熬不下去,想法儿自杀了。但王符柏却仍不放过这些苦命的女人,不但将那女人的家属都打死,还将女人的皮肤割下来,缝在足球上,用来助兴。
在把女人都祸·害完后,还把注意打到一些不到十岁的幼·女身上。吓得很多难民,要不将自己的女儿藏起来,要不将女儿扮成男孩。更有极端一些的,提前将女儿掐死。
算是让孩子清清白白的离开,以免遭了王符柏等人的毒·手。
而这仅是比较典型的,还有很多的,阮思明都没来得及说。
但听到这里,南峰的脸色已铁青得可怕。拳头也紧紧的握在一起,那指甲,都深入皮肉。一双凌厉的眼神,如同磨得光亮的刀片,都能杀人。
因为这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
毕竟在这物质匮乏的时代,竟然有这么变·态至极的事情发生,实在骇人听闻!
而且文律乡和新山市隔得那么近,他也在新山市待了不下半年,竟然都没听到一点风声。如今他来文律乡考察,也有三天之久。期间也没人揭发王符柏等人的恶行,举报难民营的惨状。
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难民营里面的事情。
再想到阮思明之前说的,王家在市里有些关系。
南峰瞬时觉得,自己把事情想得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