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犹如瀑布般的发丝,和‘胸’前那对高高的耸起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女’人,应该是处在最美年龄段的‘女’人。
“唉。”
她低低发出了一声叹息,张开双臂做了个扩‘胸’动作,好像两个半截篮球般的高耸,颤巍巍的抖动了起来。
那声包含.着‘‘春’梦醒来,带着些许淡淡惆怅和忧伤’的叹息声,从‘门’缝中钻了出去,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回‘荡’了几下,就被从敞着的窗户吹进来的轻风,吹散,却带着袅袅的余音。
十三陵,是大明朝十三个皇帝的陵墓,现在也被开辟成了风景区。
不过,相比起长城,故宫和北戴河这种旅游胜地来说,十三陵的客流量明显要差劲很多,毕竟很多游人都不怎么喜欢陵墓这儿那种庄严肃穆(说难听点就是死气沉沉)的气氛。
传说是大明守墓人后代的刘发贵,就住在十三陵风景区。
要是搁在封建社会,刘发贵这种守墓人的社会地位,差不多处在最底层,不被人待见。
幸好,现在是新社会了,他守墓人后代的身份,变成了尊贵的首都市民,他爸爸的爸爸在世时,家里还分了二亩果园,老婆在闹市区那边打工,他本人则开了一个和殡葬有关的小店,就是专‘门’扎‘花’圈,扎纸人。
在十三陵这块儿扎‘花’圈,倒是很符合气氛的。
刘发贵扎‘花’圈的手艺很不错,扎的那纸人更上栩栩如生,被业内人士称之为刘一手,传言他扎的纸人只要点上眼睛,就能轰着纸扎的老黄牛下地耕地……
当然了,这些都是传说,但刘发贵这个‘花’圈店,却成了他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
不过,就像股票有牛市也有熊市那样,进入下半年来,刘发贵的生意就不怎么起‘色’,那间专‘门’盛放‘花’圈的小仓库,堆得满满的。
扎‘花’圈生意不好,当然不能像玩股票碰到熊市那样,跳着脚的大骂埋怨,这年头死的人咋这么少呢?
刘发贵如果真这样做,相信会被人暗中拍板砖的。
所以,他只能把生意不好的郁闷,深深压在心底,整天坐在店‘门’口的躺椅上,遥望着龙虎山(十三陵就在龙虎山中间,号称为左青龙,右白.虎,这风水是大大的牛叉),听着收音机,嘴里哼着‘我看那前方黑‘洞’‘洞’,定是那贼人的巢‘穴’,待俺杀上……’的调子,在这儿悠然自得。
“发贵,很悠闲呢您!”
一个在外面做生意发了财的发小,开着一辆豪华奔驰停在了刘发贵面前,胖脸从车窗内伸了出来,笑嘻嘻的说:“嘿嘿,这也不能怪您,要说怪得怪这社会主义。要不是社会安定,人民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这人能活这么久嘛。您说,对吧?”
不等刘发贵说什么,那发小哈哈大小了几声,一踩油‘门’走了。
“子系中山狼,得志变猖狂,等你那个被你扔到窝棚里住的老娘归天了,来买‘花’圈时,老子非得狠狠宰你你一刀!”
望着远去的轿车,刘发贵狠狠竖了一下中指,正要重新躺在躺椅上时,就看到两辆车,从那边呼呼的开了过来。
老刘也没在意,闭上了眼,再次哼唱起来:“看前方黑‘洞’‘洞’,定是那贼人的巢‘穴’,待俺杀上前”
吱嘎一声刹车声,打断了刘发贵的好心情,使他有些恼怒的睁开眼,就看到那两辆车停在了他店‘门’口:一辆跑车,一辆箱货。
一个穿着看起来很有品位的小青年,从跑车上蹦了下来,摘下脸上的大墨镜,叫道:“爷们儿,你这里有‘花’圈没?”
看这家伙眼圈发黑,印堂发暗,很懂一些相面的刘发贵,先是眉头一皱,随即喜笑颜开,赶紧从躺椅上站起来,笑着问道:“这位爷,要说我这儿别的没有,但就是不缺‘花’圈。”
根据刘发贵的观察,对面这家伙虽说眼圈发黑,一副倒霉样子,可人家面相中却带着一股子煞神都挡不住的富贵,绝对是一等人啊。
干老刘这行的有个规矩,就是碰到客人来买东西时,绝不会过于热情了,要不然会被人误以为幸灾乐祸,要折寿的。
所以老刘绝不会像普通生意老板那样,问来人要多少,多了的话可以按批发价啥的。
不过他没想到的话,年轻人却在看了表后,说话了:“我把你这儿圆了,给个批发价!”
刘发贵一听,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这位爷,我观你面相,那可是富贵‘逼’人啊,没必在这方面做二倒手,挣这点小钱吧?”
“废话,卫爷我自然富贵‘逼’人,这还用你说啊?”
卫一兵不耐烦的一摆手,从兜里拿出一叠厚厚的钞票,随手砸在了躺椅上,问道:“这些钱买你所有的‘花’圈,够不够?不够你再说,卫爷这儿还有!”
看着那足有上万的钞票,刘发贵一哆嗦,连声说:“够了,足够”
卫一兵打断他的话:“够了就别说话了,赶紧给往车上搬‘花’圈,动作要速速的,耽误大事,可那你试问!”
“好,哥几个跟我来!”
刘发贵虽说不明白卫一兵要这么多‘花’圈做什么,但也不敢多问,速度很快的抓起那些钱,对几个从箱货上下来的年轻人喊了一嗓子,带着他们急匆匆跑向了仓库。
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体格看起来病恹恹的刘发贵,一个人抗了十几个‘花’圈,来到了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