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巫妖两族摩擦日趋增多。我早已烂熟于心的剧情纷纷在洪荒世界上演:十日同出、夸父逐日、后羿射日、巫妖决战……
永远是千篇一律的剧情,连旁观看戏的心情都没有。我百无聊赖地等在西方,就等自己出场的关键时刻。
等了许久,终于听见“喀嚓”一声巨响——不周山被共工撞塌了。天河水倾泻而下,化作无边洪流,席卷一切。
说起来这座山为什么没断的时候就叫不周山呢?总感觉怪怪的。
我按下念头,命红云看护道场,带接引师兄一块向不周山方面赶去。
去干吗呢?当然是送上去被主角揍,啊不,是为西方抢混沌钟、河图洛书。
“师弟,西方无先天至宝镇压气运,混沌钟对我等来说至关重要。但盘古四清同进同退,恐怕难容我二人插手。”接引在路上忧心忡忡地对我说。
“所以我们不抢混沌钟,抢河图洛书。盘古四清和女娲都把注意力放到先天至宝上,我们退而求其次,趁机夺取那件顶级先天灵宝。两人合力,总能抢到。”我摆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其实河图洛书也抢不到,不然伏羲将来用什么去?
接引不知道我的真实想法,还显得颇为高兴:“师弟此计甚妙,河图洛书虽然不能镇压气运,但是善于推演天机、卜算祸福,对我教兴旺也大有好处。”
我心里暗自撇嘴:原来你也惦记着这个呀?平时还不都是我豁出老脸去给西方拉客,您老人家就负责坐家里头展示一下疾苦的表情。真是的,为什么作者每次设定的情况都是准提四处跑、接引家中坐呢?
当然,抱怨归抱怨。我倒还真不敢违逆接引师兄的逻辑设定,强拉他出去度化众生。所以平时没事,就让接引和红云探讨探讨佛法什么的,完善教义。就在这些年的工夫里,他俩都快编出几十本佛经了。
说话间已经来到不周山下,此时诸圣均至,都在纷纷施法善后。
女娲面前摆着乾坤鼎,正在闭目凝神炼化五色石准备补天。老子用太极图定住地火水风,元始天尊用盘古幡分清理浊,通天教主用诛仙四剑撑住四极,三人合力让天地不至于立刻崩塌。
至于天上那个窟窿,当然是主角天玄在用法宝堵着了,毕竟这一项事后功德最多,仅次于补天。我再仔细一看他用的法宝,嚯,是一颗灰蒙蒙的珠子,混混沌沌,透着深邃无尽的气息。
混混沌沌?嗯,那就是混沌珠了,或者叫鸿蒙珠?哎呀,不知道这个故事里是什么名字,总之差不多吧,作者给主角的法宝里肯定有一件叫混沌啥啥或者鸿蒙啥啥的。哪天我也跟个风,把舍利子改名叫鸿蒙舍利子,听起来就拉风。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接引师兄很自觉地按照作者安排开始诵念往生咒,圣人修为加持下,梵音禅唱传遍洪荒,枉死生灵均能得到超度。
南无阿弥多婆夜不就是归命无量光佛的意思吗?我突然想到,无量光佛就是阿弥陀佛,也就是我接引师兄。即然这样,作者安排接引师兄念这段咒语的时候,不会觉得怪怪的吗?自己皈依自己?
对啦,没准作者纯粹是为了凑字数,才抄来这么几句往生咒的。
咦?
我正在施展须弥芥子神通收走洪水,就见一道身影风驰电掣地飞往西方,双翼足足有几千里长,扇起来的风甚至能把地上的洪水短暂吹开。
鲲鹏?
在他身后,还有一只奇形怪兽,形状像个臃肿的黄布口袋,上面又涂着艳俗的杀马特红,六足四翼,脸上是一团模模糊糊的谜之马赛克。
“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一段旁白似的话语出现在我脑中。
呃……帝江?
我突然有点心疼帝江,作者描述起他来比主角更不走心,几百个故事里从未变过,一直抄的是这段话。换句话说,帝江活了几百个洪荒故事,连一张脸都没有。
但是帝江惨归惨,速度可一点都不慢,眼看就要追上逃跑的鲲鹏了。
“鲲鹏道友,异日有事,你自可托庇于西方,免去一次死劫,以偿还圣位因果。”
当年的一段话立刻在我脑海中闪现出来——其实就出现在上一章,我怎么可能忘记呢?但是为了给作者凑字数,咳,我是说为了符合准提的人物性格设定,还是不得不强行闪回一下。
“既然如此,不得不救。”我特意说出声来,然后抬手虚虚向帝江按去。一只佛光巨掌直接破碎虚空,出现在帝江面前。整片空间顿时被佛法封锁,帝江还未来得及生出反抗的念头,就身不由己地被佛手抓住。
鲲鹏趁机打算逃走,却发现一大团五彩霞光冲天而起,豪雨骤停。原来是五色石终于被女娲彻底炼化,将天补全。
天补好了,鲲鹏的脸也绿了——因为这就意味着女娲可以腾出手来对付他。
“鲲鹏,临阵脱逃的懦夫,受死!”女娲显然早就看见了他,二话不说直接将绣球抛了出去,红光滚滚,眨眼间到了鲲鹏身前。
果然,鲲鹏还是跟之前无数故事中一样,在周天星斗大阵里临阵脱逃了。正好,我救他一命,了结因果。
七宝妙树光华璀璨,当空一刷,挡下了红绣球那一击。我虽然也是功德圣人,但是按照作者的设定,实力就是比女娲强,呵呵,想必是我道行高的原因吧。
“准提道友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