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严肃的看了一眼住所的周围:“手机里有一张新卡,上面是我的号码,记得,有事就要打电话给我。”
“这是我的手机,你怎么能这样,是在监视我吗?”
“不,是保护。”夏伯眼光一扫,看到了楼梯口。
我随着他的眼光看过去,正是苏经纪眯着眼,一脸怒火的冲着我跑来:“你为什么没有在飞机场等我?”
“不是吴亦.凡接了我吗?”我反问道。
苏经纪突然紧张万分的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你不知道他跟公司闹得很僵吗?”
我嗤笑的斜了一眼苏经纪:“很僵?他一向**,而且有自己的想法,再说了,十二人的团队,哪个没有一点小脾气。”
苏经纪一脸诚惶诚恐的脸对着我,语气重了几分,像是对于我种风险分子的想法,十分的担心:“小云,你知道吗?你去了一个月,他就脱队了一个月。”
“所以呢?”我听到这里才觉得事情不妙,吴亦.凡这是为了什么?他一直很隐忍,但男人总归是有个性的,韩国这种一味打压并不能让他的内心屈服。
苏经纪叹气道:“他跟公司说更喜欢拍戏,对于唱歌不是很上心。”
“哪有,他一直很努力,而且他的擅长不是飚高音,不是浅吟低唱,明明就是西方的rap,公司有考虑过他的未来吗?”我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一下子让埋藏心底长久的话,蹦了出来。
苏经纪一幅要死的表情,危言耸听:“公司弄十二个人,就是每个人有自己的特点,而且是别人不能取代的特点,但这是歌手男团,他吴亦.凡靠脸吃饭的,还挑什么?!”
什么!!
你们就是这样看待他的!!
不要脸的,是你们!!
我的心底像是早已灌满沼气,充斥着各种适合燃烧材料的大缸。
苏经纪的一席话,彻底把我击怒了。
“你们每年选800个练习生,告诉他们有梦就能成功,耗尽他们最好的年华,结果最后一句话就否定了他们的所有付出。苏经纪,你也曾是一个歌手,你能看到的,别人也能看到,你能做的,别人也能做,但唯一一点,别以为你们所见的就是全部。”
苏经纪脸上一片尴尬,他在原地转了两圈,冲我吼:“赵卓云,你先管好你自己,没有人请你来,是你自己签合同进的公司,你不想干有的是人想干。”
“好,我们做的是歌手,不是奴隶,不是你们的仆人,就算我们是棵摇钱树,你们也不能扒了树皮,让他没了尊严,还要让他生出钱来。”我指着街对面,.公司的招牌,脸涨得通红,时差还没有倒过来,人已经有些晕晕的。
苏经纪鼻子里重重的一哼,抓着自己的衣领子,用力一扯,极为不耐烦的叉着腰:“好吧,说到这个份上,我就直说了,公司上午的行政会议你要参加,还有这是吴亦.凡最后的机会,他要是还想真正的成为艺人,就跟他说,低头不是认错,仰视不是尊重,是男人就要当中国的韩信。”
说完,苏经纪声音缓合了一些,他盯着我,像个长者看自已处在叛逆期的小孩子一样:“忠言逆耳是你们中国的古话,作为中国人的你和他要更加明白里面的意思。”
我还蒙在当下,抬眼再看时,我和他看到了在楼梯口站着的吴亦.凡。
我猜吴亦.凡听到了一部分,或者是全部。
虽然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眼睛里再也不是冲撞满怀的样子,而是前所未有的失神与沉默。
苏经纪走到吴亦.凡的身边,拍拍比自己快高出一头的吴亦.凡,什么也没有再说,下楼去了。
吴亦.凡看到我情绪激动得不能自已,他冲了过来,盯着我的眼睛问:“你也觉得我很冲动,很不合群,不顾别人的感受吗?”
我摇了摇头,眼睛看进吴亦.凡眼底的最深处,喃喃的说:“我从中国追随你们到这里,进公司,不仅因为你们的成功,不单为了你们歌,我也看到了你们的付出。”
吴亦.凡无奈的低下头,忧郁的说:“可是他们还是觉得我不够好,他们还是让我觉得,我无法融进去,有时他们说什么我听不懂,但也没有人愿意听我说什么,我很孤独,也很无力。”
“吴亦.凡,这次开会,你一定要想清楚自己要什么,我们不仅代表自己,我们也有是一群人心中的希望。”我仰头看着眼前的大男孩,他因为长期漂金的头发有些干燥,明明是个极漂亮的中国男孩子,却因为公司的审美,弄成了一个混血王子一样,但我想,这并不是他喜欢的。
吴亦.凡身子晃了一下,声音沙哑:“我已经一个月被他们拒绝沟通了,他们要用这种方式折磨我,打压我,我无处说理,无处申诉,只有跟你说。”
说话间,吴亦.凡的身子慢慢的歪了,高大的身体向我的身上倒了下来,我伸手接住他,沉重的压力一下子倾扎在我的身上。
我双手抱住他,将他扶入房中,伸手一摸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一烧得我的手一缩:“生病了,怎么我没有看出来。”
夏伯走过来,帮忙将他扶着躺下,我转身去到小厨房里,拧开煤气灶烧开水。
“不行,送医院吧。”
“好,马上送医院。”
吴亦.凡挣扎着坐起来,拒绝道:“今天开会,我不能不参加。”
“但是你病了。”
吴亦.凡转过身从口袋里拿出一板锡纸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