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身一抖,赶紧把毛呢衣上的帽子拉在了头上,盖住了自已,就像一只蜗牛紧紧的把身体缩在了壳里,那件白色毛呢大衣此时成了我的保护色我的壳。
握笔的手都僵直了蜷在了衣袖中。
佝偻的身子让我看起来老了十几岁,没了一丝朝气。
我所做的一切,就是把自己尽量的隐藏起来,让他们看不见我。
那种没有由来的自卑与恐惧同时打击着我的心灵,心里窜出的鬼火般的声音‘冤家路窄’、‘奸夫dàng_fù’、‘最强贱人’。
我真想马上逃离这里,逃离这个给我带来温暖的地方。
“夏宇楼、郭樱梦。”头顶响起女生的声音,我的咒骂声嗄然而止,自己低头认错一样的不敢看他们,空气里的窒息感觉让我只得机械的用左手写下两人的名字。
郭樱梦将手上没有喝完的纸杯扔在我的手边:“请帮我扔一下。”
我没有出声,坚持写完他们俩的名字。
我跟旁边的女生打了个招呼,自己独自出了礼堂。
“唉,把这个垃圾还出去扔了。”王一博在一边指着还有半杯水的纸杯,
我真痛恨自己的软弱,临走时居然很没有志气的把那个纸杯带了出去。
我在礼堂门外长呼一口气,心想这对冤家跟我肯定祖上有仇,要不然我在哪,他们在哪。
我心里胡乱的想着,想着要跑得飞快远离这里。
心一乱,脚步更加慌乱,我感觉好像后面就是无穷的黑暗与旋涡一样,只要我不走就会深陷,就会变成一只被人奚落的‘丑小鸭’。
“赵卓云,赵卓云!”身后传来呼喊声。
我听声音就知道是王一博,他腿长力大,我还在半道上,就被他截停了。
我站在‘思念树’树下,用脚踢着雪,低着头不让他看到我眼睛里的泪水。
“怎么,做这点事就生气了。”
“不是,就是闷得慌。”
“哦,那好吧,离开始还有一个小时,我陪你吧。”
我抬起头看到王一博在树下的长凳下将所有的雪扫拢在一起,我觉得好奇,蹲在一边盯着他看。
心想他能把雪做出个什么花样,不就是堆个傻大憨粉粗的雪人。
我拿起那只还在手里捏着纸杯,用来挖雪,雪满杯后,就在中间一挤,弄出一点人形来,看起来就像是个葫芦。
我一口气坐了七个,心想着,这是变种版的白雪‘葫芦’娃。
正当我对自己的杰作赞不绝口,将七个小兄弟一一排开放在长凳的下面,凳子上巨胖无比的‘白雪公主’以凤舞九天之姿立在上面。
“王一博,这是我见过的最搞笑的白雪公主。”
“你这是七个小矮人吗?”他问我。
我被他的弄得哈哈大笑:“这是葫芦娃,七个呢。”
“赵卓云,你的太难看了,怎么能跟我的白雪公主相提并论。”
我被他的创作逗得笑得前仰后合,搓着痛得通红的双手又在地上掏了个雪球向他的身上一砸:“这是绝配。”
“有想法,可以考虑中西合璧一下。”他认真严肃的点点头,很是赞同我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