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觞往前踱着步子,拇指摩挲着掌心里软腻的柔夷,见她也颦眉思忖,似笑非笑地怂恿,“归云,你且说来听听。”
归云已然热血沸腾,仿佛已经驰骋沙场,指点江山撄。
“先派一人混入城中,抓捕这城主,就如姐姐俘虏冷君诺,擒贼先擒王,届时招降满城,不费吹灰之力。”
夜离觞摇头,“你姐急中生智,解燃眉之祸。你这法子去攻打一座城,只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把自己的小命赔上。”
归思切了一声,“哥,你这个,还不如我的呢!至少,我这边不损兵将。”
归云哼了一声,颇不服气,“真若碰上这事儿,我总有法子保命,定夺了城主的项上人头。”
夜离觞轻咳一声,两位小公子当即噤声。
归娴从旁忍不住羡慕这样强大的气场。
他不在家,遇上小兄弟俩撕逼大战,她扯着嗓子吼得哑了,才能制止他们。
夜离觞见她闷着小火苗,鼻翼微动,忙道,“爱妃,可有什么妙招?偿”
归娴只当是帮弟弟们解一个答案,沉吟着斟酌了言辞,才谨慎地开口。
“先造谣,说城内生了瘟疫,叫几个暗人伪装成病人,制造恐慌,再将众人视线多线转移,叫大家一位每处水井、每条河、每一口饭菜、每走一不路都不干净,再造出天*怒的谣言,说城主统治不善,气数已尽。
如此,待军心不稳,民心溃散,火烧其粮草,偷盗其银库,叫城内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步步瓦解,再于城外喊话,说有最好的大夫,可以治疗瘟疫,还有干净的米粮,并宣告我方新城主的仁厚爱民……如此,那座城可不攻自破!”
“妙!妙!妙!”夜离觞动容拥住她,狠狠一吻,“爱妃这心思,将来莫要与本王为敌才好,否则,本王也落败了。”
归云和归思在他们身后却又是一阵郁闷,他们可是男人,且是狼人,居然比不上一个人类女子?!尽管这女子是他们的姐姐,也着实折损他们的男子尊严。
夜离觞回眸看两人一眼,“你们那太师太傅的都宣召来,本王见一见,若才学一般,本王给你们找更好的。”
“怎能不好?那位太师可是教授过不少皇子的。”归娴这就叫远远跟在后面的乐琴上前,“去叫项易太师过来。”
乐琴不过片刻就奔回来,“太傅今日未宿在府中,今日回家探亲去了。”
归娴倒觉得没什么,太师自打来了,也住了有几天,像是古千绝,出现一时半刻,都要回去探亲大半个月。
夜离觞却冷笑,“这么凑巧?是怕和本王撞上吧!”
归云听出他口气不对,“姐夫和这位太师有过结?”
夜离觞笑眯着鹰眸摇头,“没有,不过是觉得这人笨得有点蠢。”
“啊?!”归思骇笑看归娴,“姐,你找那人来,是不是怕我们不够笨?”
归娴哭笑不得,着实猜不透,人家太师先生哪里得罪了夜离觞。
“项易太师长相俊秀,器宇不凡,学识渊博,且鲜少有其他吸血鬼那样阴郁的气质,授课也蛮有趣的,就连那些枯燥地古史都讲得有趣……最重要的是,待人彬彬有礼!”
夜离觞顿时脸色铁青,“爱妃,你这是趁本王不在,相亲来着吧?”
“相亲倒是不至于,我姐有姐夫,怎敢对别的男人动心思?”归思大眼睛忽闪着精光,视线在姐姐姐夫之间流转,维恐天下不乱地笑道,“不过,姐夫,你不在,姐天天陪着我们听课,说是监督我们,每次我们尿急,她都舍不得去尿急,那太师一见她在,就嘚啵嘚啵讲不停,还专门拣着姐爱听的宫廷秘史讲……”
“归思,你这小兔崽子说什么呢?”归娴火气这就蹿上来。
“我说得是大实话呀!”归思说完,咻——一下,滚雪球似地不见了。
归娴忙求助地看了眼归云。
“呃……那个……”归云无所适从挠了挠额角,尴尬地看着姐姐笑了笑,忙对姐夫解释,“太师讲得的确挺好的,姐姐又痴迷古史,所以……”
这不是越描越黑吗?归娴急得跳脚,“归云你这是胡言乱语!”
归云一脸冤枉,囧得眉头成了八字形,“我……姐!我困了,姐夫,归云先告退,你们也早点睡!”
“臭小子,明儿别叫我看见你!”归娴到底是没去追,碍于夫君脸色难看,她不知所措地鼓着腮儿看天,看地,看左,看右,本要逃,却发现手儿还被人家捏在掌心里暖着。
“夫君呀,那个,我……我……我……其实……”
话没说完,她就猝然被打横抱起,她甚至看到雪白的狐皮披风飞,飘旋起的柔美弧度。
眼前物影飞移,定住时,他俊颜近在咫尺,几乎抵触了额头,呼吸都拂在她脸上,四周暖意融融,华艳的帘幕倏然散下来,拢住一方暧昧香浓的暖意,她身子就被扑在了床榻上。
伟岸的身躯悬在她上方,小心地避开她的腹部,骇人的气势,却还是慑人心魄。
“离觞,你做干什么呀?唔……”
他狠狠地吻着她,嗡生警告,“当然是好好罚你!免得你不长记性。”
*
马车的垂帘随着哒哒的马蹄声,徐徐轻晃,碧空云影,就在车帘的缝隙间忽隐忽现,朝阳璀璨,一束光正打在车厢内的镶着无数细小紫色珍珠的平底绣鞋上。
绣鞋上面是银白蝴蝶绣纹的紫丁香色的锦袍,孕肚明显的女子,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