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宝娇娇小小的身子僵直地立在距离床铺五米的位置,艰难地捂住了胸口。
脆弱的小姑娘,终于,泣不成声……
慕青等人匆匆赶到,忙问,“薄帅现在什么情况?”
医生严肃恭敬地道,“慕副官,薄少帅目前已经脱离危险期,只是伤口较为严重,而且失血过多,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恢复。营养师也必须注意一下,稍后我会准备好有关食材的建议,至于身体……应该不会再出现昏迷状况。”
慕青松了一口气,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慕青盯着床上的薄悦生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总算放心了,转身对助手道,“即刻致电总统府,告诉总统薄帅已经脱离危险。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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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薄太太像个迷路了许久好不容易找到家门的可怜孩子,无助而失措地站着,无声哭得梨花带雨,真真是我见犹怜。
在场的各位无不是会识人眼色的人精,此刻连忙纷纷退散,给重伤昏迷后刚刚清醒的薄先生和年轻娇俏的小太太留出私人空间。
房门被带上,世界安静了。
可沁宝还是一动不动,默默淌着眼泪。
薄,冲她温柔地笑了笑,再一次招手,“小乖,过来啊。”
沁宝终于抬起脚步,小步小步地踱至他面前。
小女孩半跪下身子,握住了他举起的大手,把他的手贴在脸上,泣不成声……
“薄叔叔,你终于醒了……”
相认不久的小妻子因为自己而哭得这样伤心,薄先生心里甚至有些意外。
原来他的沁宝,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这么在乎他,紧张他了。
沁宝用自己的脸颊贴着他的手,断断续续地抽噎着,难过而悲伤地道,“叔叔,我真的好害怕,我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如果你真的……我该怎么办啊?呜呜……”
男人薄唇微启,有些好笑地道,“不就是中枪么,又没死,怎么会醒不过来?”
沁宝咧嘴就哭了,哭得比方才更难过了。
薄悦生本来就虚弱,被这小丫头哭得有点头疼,不过心里是高兴的,他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为她拭泪,一边温柔地哄,“好了好了,沁宝坚强一点,我都醒了,别哭了,乖。”
沁宝哪里止得住。
她真觉得自己再不能承受又一次失去至亲的沉重打击了。
她根本不敢想象失去薄悦生,她会怎样……
也许她也会想死的。
毕竟她什么都没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何况她一直强装坚强,在最初收到消息的时候不愿意表现出崩溃和绝望,后来到了这隐秘的宅子,见到了他鲜血淋漓的样子,她还是强忍着,生怕自己在薄悦生的诸多部下面前给他丢人。
可是此时此刻,他终于醒了,他终于活生生地在她面前对她说话,还温柔地哄她呢。
就像她被他坏坏的欺负哭了的时候那样。
沁宝怎么忍得住,她就要在他面前哭,她快被他吓死了,她本就脆弱不堪的心脏被他折磨得快要碎了,她就要在他面前哭,让他也感受一下她的伤心和绝望。
薄先生哄了几句,仍是哄不住,手指轻轻滑过她脸上已然结痂的那个抓伤,低低嗤笑,“我家的小姑娘都毁容了……”
沁宝一怔,哭声停止住了。
“都毁容了,还哭呢,越哭越难看了,我都不想要你了,怎么办呢……”
沁宝嘴唇嘟得可以上天了,她气急败坏地道,“你混蛋!大混蛋!你嫌弃我?好,我走,我这就走,再也不碍薄先生的眼,离婚好了……”
沁宝起身便要走,可男人的大手拽住了她的腕子。
沁宝的小脚便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她能够明显感觉到,薄叔叔拽着她的手劲,不复以往地强大了。
他受伤了……
这时候一定很疼,很脆弱。
她哪里又真的舍得离开他呢。
她憋屈地转过身子,重新俯在他面前,“坏叔叔……你流了好多血,医生给你包扎的时候,我看到你身上很多或大或小的伤疤,应该是你在军队的时候受的伤吧,你一定很疼吧……”
薄先生有些忍俊不禁。
其实他一个天生的军官,平日里说话都是粗声粗气的,很少特别温柔地对人说话。
他哪里擅长哄小姑娘呢。
可沁宝真的很脆弱,她还是个孩子呢,何况是这么小就已经嫁给她做妻子的孩子,他怎么忍心不哄哄她。
他揉了下沁宝的脑袋,笑容忽然变得邪肆,目光恶意地扫向她领口,逐渐深入——
“沁宝,你把衣服穿好,不要露这么多给叔叔看,叔叔就不疼了……”
沁宝瞪大眼睛,终于发现了他邪恶的目光竟然对准自己俯下身时垂下的领口。
她气愤地捂住自己,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色.魔!变.态!变.态叔叔!
沁宝听见了他方才那别有深意的话,下意识地还扫了下他身体的关键部位,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反应过来后连忙避开目光,可小脸烧得已然像个熟透的番茄。
薄悦生大笑,“我总以为我们沁宝是个小朋友,没想到沁宝不仅懂人事,而且懂得……还不少,看来将来我不会教得太过费力了。”
沁宝羞得都抬不起头来,气呼呼地娇声斥骂,“真是变.态!都重伤差点挂掉了还不忘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