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哪儿啊?那就好好在这里看着。庄老四的事儿,一会儿还需要你的协助,如果你跑了,接下来的戏谁唱啊?千落可是说过,不希望脏了我的、嗝……手的。”千城覆阴森森的话刚要说完,居然就打了一个嗝。
许姑父到底是个聪明人,这会儿也已经被庄老四和千城覆联手给吓得酒醒了。
听到千城覆打嗝,突然就意识到什么,不太确定又不得不问的小声道:“侄女婿,你、你是不是喝多了?”
“才那么一小点白酒,怎么可能把我喝多?”千城覆冷冷一笑,那副绝美的容颜上,却真的不见任何一丝红晕。
既然千城覆不是因为喝多了才不对劲,那他现在的变化就只能说明一点。
以前千城覆的种种皆是伪装,这一刻残暴又变、态的一幕,才是真正的他。
明白了这一点,许姑父哪里还敢不老实?
干脆就就着跪地这个姿态,显示出他绝对服从,绝对还想要命的态度,老老实实不再说任何话,之后便在心底庆幸。
自己来得比较晚,还没有对庄千落做过什么。
否则的话,这胸骨一寸寸尽碎,半死不活疼得想晕死都不可能的滋味,他可就真的要尝一尝了。
制住欲逃走的许姑父后,千城覆阴森的视线就再度落到庄老四的身上。
他的胸骨已经碎了,就算是千城覆现在放手,他疼得也不可能跑得了。
所以千城覆慢慢挪动自己的脚,之后又踩在了他的右臂上。
那里还有着一块刚愈合不久的疤痕!
也是这块疤痕,印证了当初他对庄千落做过的事儿。
千城覆眼皮一点点眯起,一寸寸遮住阴森的视线,却遮不住他怒到极点的恨意,语调却越发的淡漠,好像只是自言自语的道:
“那么善良的一个姑娘,你怎么忍心吓得去手?既然你的手和你的良心一样,都被狗吃了,那留着,似乎也没用了吧?”
千城覆刚刚踩碎了他的胸骨,这会儿突然踩到他的右臂,意思是什么再明显不过了。
胸口的疼痛已经很甚,庄老四别说说话,就连喘气都疼得快要吐血,这会儿只好努力的用力吸了好几口,因为他不停扑腾,而满是灰尘的空气,之后才求饶道: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我以后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当时也是一时财迷心窍,才会做出半夜翻墙的事儿。可是当时我真的没想过要杀千落啊!她毕竟是我的亲侄女,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求你看在她的面子上,饶我一条狗命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呵呵!知错不改,还巧言狡辩,哪里是知道错了的样子?”千城覆继续阴森森冷飕飕的笑,明显是对他现在这幅态度很不满意。
月光下,千城覆那长长如瀑的黑发里,原本是清明黑亮的眼眸,此刻正在不停的弥漫道道鲜红的血丝,随着血丝缓缓流过的,居然还有不可能出现在眼睛里,仿佛是金线的东西。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千城覆到底在想什么,也没有知道,他此刻到底多么渴望鲜血。
他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
杀了脚下这个泯灭人性的混蛋,为庄千落报仇雪恨。
他这样想着,脚下也跟着有了动作,庄老四到底是怎样哀嚎的,此刻居然都进不到他的心里。
他的心里一直回响的,全是庄千落清澈的女音。
她说:她不想携恩要挟,而庄家不能没有一个男人。
她说:她不想先婚后爱,不想嫁给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
可是偏偏她又无可奈何,最后闹得她每一次和他说话都是怪怪的。
就是因为这些个恶人,才把那样一个好端端的女子,逼成了比男人还要坚强的汉子,所以今日说什么,他也不能放过脚下这个罪魁祸首。
千城覆越想累积的仇恨就越多,双眸之中闪过的金线几乎快要织成一个巨大的网,将他全部的心神都覆盖住。
于是,千城覆猛地抬起自己的脚,就要朝庄老四的脖颈跺去。
就让他杀了庄老四吧!
这种祸害,留在这世上也只会让好人受磨难罢了!
“千城覆!”就在千城覆的脚,距离四肢和胸骨全数碎裂的庄老四的脖颈,还有不到一厘米之时,远处突然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呼唤。
就只是这简单的,随着山风飘散过来的,断断续续的三个字,却突然让千城覆变成仿若突然断电的木偶。
活生生的停下了动作,千城覆猛地转头向北坡村方向看去。
一直看着千城覆暴力虐打庄老四,已经完全吓傻不会动的许姑父,此刻正惊恐的望着千城覆。
他是真的不知道千城覆怎么了?
就在他以为,千城覆会打死庄老四的时候,他为什么突然就停下了所有动作,向他这边看过来了?
莫不是庄老四已经死了,千城覆的气还是没出完吧?
那这是不是说明,千城覆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许姑父立刻挪动已经吓得冰凉发麻的四肢,跪在地上不住的给千城覆磕头,颤抖着声音求饶道:
“千大爷,好侄女婿,我知道错了!你就看在我只是动动心思,却什么也没做过的份上,就放了我吧!至于什么家产,庄千落本来应该有的那份也好,庄老四的那份也好,我都不寄望了!”
“您若是喜欢庄老太太去我家,那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保管让她舒舒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