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双幽幽的眼珠没有错过荀·肯尼斯的任何一个表情,她希望他是骗她的,是因为她连累了他,是因为他不喜欢她,不想让她嫁给他。
怎么会不明白这个女孩的心思,荀·肯尼斯有些苍老的脸,薄薄一笑,“如今,即使找到他那丢失的半颗灵魂,这世间,也没有人能为他施展安魂术了,何况,他消失的灵魂,早已经不在这个界面上了”,当年那些人,都已经损了元气,而当时都找不到的灵魂,现在更不可能寻到了。
“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何事,我只希望你的任性到此为止,原本,我是不满意你的,但是若没有你,夜小子不知还会做出什么事,但是若你想离开,我也可以理解,毕竟,你是一个女孩子,要为自己的后半生考虑”。
“不用了,我的答案不会改变!”,可以听见少女牙齿咬动的咯咯声响,十根洁白的玉指,比划出的手语泛着森森的寒光。
荀·肯尼斯垂下眼脸,他又何尝想为难这样的一个女孩,可是夜小子的身子,已经受不起任何风浪。
“这些事对你或许有些残忍,但还是希望,我们的谈话在这里开始,也在这里结束”。
看着这个老人,冷暖失去血色的唇角轻抿,转移了眸光。
“我不会说的”。
她还是不能相信,夜暮会离开她,可是又不得不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从那个木屋出来以后,少女没有直接回花圃里,她现在的心绪翻涌,无法保障不在那个男人面前露出一丝破绽。
摇曳这浅色的裙摆,少女走在木质的廊厅里,凝固的血液,再也感受不到清新的空气,再也感受不到阳光的温度,机械的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夜暮,有一天,真的会离她而去吗?
仿佛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个男人就像空气一样,无形的渗透在她生活的左右,即使她离开,她也相信,他会找到她。
也是这种支撑,她安然的在部落里等待着。
心中有一块大石紧紧的压着,冷暖漆黑的双目,没有焦距,每走一步,都在努力的消化的内心的思绪。
所以,她没有发现,在她走过廊厅的上方,有一个二层的小楼的拐角,一位修长而尊贵的男子依靠在那里。
摇晃着手中的水晶杯,凝视着少女的背影,有丝探究。
圣·肯尼斯也算是,忙里偷闲,被老爷子叫回来,他可不想去播什么种,找了个借口,想在这里小憩一会,却没想到,能看见这一幕。
“影,你说老爷子会和她说些什么?”,男子弯起嘴角,问着身后隐匿无形的人。
片刻,空气中传来淡淡的声波,“属下不知”。
呵,男子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薄唇勾起一抹弧度,“老爷子何时无聊过?”。
别人不清楚,他可是了解的,那个人不会无缘无故为难一个女孩子。
有些人的观念早已经根深蒂固,不会轻易的转变,他这么做,肯定是有一定的原因。
冷暖回到花圃的时候,夜暮正慵懒的坐在长椅上,手支着下巴,似乎在无聊的望天。
率先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韵律,男子撂下自己的大长腿,坐起身看向冷暖,他曾是这个丫头教官,对她的动作以及脚步自然无比的熟悉。
审视良久,并没有发现对方脸上的任何异常,一直提着的心缓缓落地。
“祖父是不是为难你了?”,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夜暮伸手拉过冷暖,可是随即脸色一变,“手怎么这么凉,祖父真的为难你了!?”。
内心一惊,冷暖垂眸抽回自己的手,流光划过,再抬首,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淡笑无常。
“没有,这的空气好,我就多吹了会风”,俏皮的眨眨眼睛,少女抽出的手指比划道。
重新握回了冷暖的手,夜暮的眉头紧蹙,这丫头的异能被封了,身体也变这么差了?
想到这里,安抚的摸摸对方的发丝,有些低沉的声音说,“对不起暖暖,我最近忽略了你异能被封住的事,我们一会回去先看看喉咙,其他的再想办法”。
自从找到了她,他就一直陷在焦躁不安的情绪里,忽略了她的感受,她的内心也一定是很惶恐的吧。
冷暖僵直在原地,享受着男子宽厚温暖的怀抱,背过男子的脸,再次浮上一层苍白,眼底抑制不住的湿气涌了上来。
他还在顾虑她的感受,可都是她害了他,她要怎么做,究竟要怎么做。
“怎么,今天这么安静?”,夜暮发觉冷暖居然一直乖乖的靠在他的怀里,这可是非常稀有的事。
少女将头抬起来,恢复正常的神色,抿唇比划道,“有些冷”。
噗。
“你倒是会找地方”,口里这么说,还是轻轻的握起冷暖凉的如冰的手指,想要传递给对方一丝温度。
没人知道荀。肯尼斯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就连躲在一处小憩的圣。肯尼斯最终都被老爷子一个眼尖的抓了过来,在苗圃走了一个过场。
然而,在圣。肯尼斯走过来之时,夜暮便拉着冷暖离开了。
倒不是他想躲着他,而是本能的,他不想这位小叔叔与冷暖过早的遇到。
但是没想到,一向不参加家宴的圣家主居然在老爷子公布夜暮订婚日期之时,赫然出现。
无上的尊贵,无比的气定神闲。
冷暖垂下睫羽,心中暗道,这个人,果然有帝王的气势。
那是能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