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到,看来有必要她所说的那个地方看一眼了。
我说到:“然后呢?比起这个我还是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少妇接着说道:“那些日子里我借口生病,成天多在屋子里不肯下去,就怕老爷看到。”
“那你可以说这个孩子是你家老爷的啊。”我插了一句嘴。
少妇摇了摇头:“不可能的,老爷说过家富不过三代,一位子嗣足以,所以……”
“我明白了,他是怕日后他的孩子们因为家产而大打出手。”
“是的,”少妇说道,“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便要打算偷偷打掉这个孩子,有一次我借口病重需要大夫来为我把脉,借着这个机会我趁机向他要了一副堕胎药,当天下午我就嘱咐丫鬟为我煎了,我让她放到门口就下去做别的事,过了一会我才打开房门左右打量了一下把药端了进来。
我走到床前坐下,深吸了几口气,吹了吹药汤,端到嘴边准备一饮而尽,正在此时,我仿佛听到了一声婴儿般的哭泣,这个声音让我抖了一下,险些把药汤撒掉,可能是我有些太过紧张了吧,我重新端到嘴边,而那婴儿般的哭泣再一次接踵而来,这一次更加敞亮,我狠了狠心不去理会这声音,药汤刚一沾到嘴边,清苦的滋味便与一句话一同传遍了我的全身,我仿佛听到了周围传过‘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的声音,我吓得冷汗冒了出来,也同时开始犹豫是否要把这个孩子打掉,我将要汤放在了桌上,奇怪的是这哭声也同样戛然而止。
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总之哭声听了,我趁着这个机会一鼓作气端起药汤,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孩子的影响浮现在了我的眼前,那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孩子啊,是那么的白皙光滑,嫩白的小脸上肉乎乎的嘴向上翘着,这次我是真的犹豫了,我在考虑是否应该成全这个孩子,毕竟这也不是他的错啊,再者说我也没有权利去决断一个生命的自由,最终我决定生下这个孩子。
即使不能尽到母亲的职责,至少我已经让他见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呢?”我问道。
少妇的面容有了一丝微笑:“一开始我打算生下他之后抚养几日,再找机会把他送出去寻一户好人家收养,这样我的良心至少也得到了一丝的宽恕。”
“结果呢?”我明知故问到。
少妇叹了一口气,面容也变得憔悴了起来:“就当我怀孕八个月的时候,老爷特的从外国寻来了以为自称专家的洋大夫,说是能包治百病,一开始我锁着房门,在门外与他谈论,总之我找尽了各种借口来回避他进来为我看病这件事。
也不知老爷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还是出于关心我,总之急不可耐,最终一脚踹开了房门,一进门就发现了我的身子。我至今还记得老爷那时眯着眼睛对洋大夫说了一句‘家门不幸’,便把洋大夫请了回去,我本以为老爷平时十分纵容我,宠着我,或许骂我两句就没什么事了,大不了就打我一顿,谁知当天晚上……呜呜呜……”
说着说着少妇掩面哭了起来,而且一个劲的骂自己糊涂,我看着她摇了摇头,心想这一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啊,一辈子都没有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过自己的孩子。
看到她哭的样子,我顿了一小会说道:“是不是你的那位老爷把你刨心挖腹……把你的孩子……”说到这我也有些说不下去了。
少妇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说道:“哦,是以为叫麻五的老人家告诉我的。”
“麻五?”少妇默默念叨着,一会又大声说了起来:“我想起来了,他曾经在我家做过工,人倒是挺勤快的,据我所知他好像是唯一一个活着走出这里的吧?”
我说道:“没错,他的确是唯一一个,只不过他也没能幸免,我应该是他这辈子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了吧。”
“怎么?”少妇诧异道,“他死了?”
“没错,”我说道,“就在今天下午,据他所说他应该是被某种诅咒杀死的,这个诅咒好像一直伴随了他几十年,我看到他的样子好像是浑身腐烂而亡的。”
少妇叹息道:“没有人会逃脱出那个诅咒,也没有人会善终的。”
我问道:“什么诅咒?听你说话的语气你好像也在这个诅咒里,是吗?”
“没错,”少妇说道,“其实我也是受害者。”
“你也是受害者?你不是罪魁祸首吗?”我惊问道。
少妇看了我一眼:“不,你想错了,每天晚上那哭声的确是我发出的,而我的目的不是为了吓人,而是为了保护这里的村民不受侵害!”
“什么!怎么会?”我顿时觉得云里雾里的。
少妇解释道:“我只不过是在赎罪罢了,我的那个没出生的孩子,真正想害人的就是他。”
我皱起了眉头:“不会吧,你可不能把罪责都追加到一个孩子的身上啊。”
“不,”少妇解释道,“那孩子死的冤,还没出生就死掉了,就更冤了,更何况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一个鬼。所以这孩子死后阴气不散,久久徘徊在这栋楼里。
他把自己的死因都归咎于所有的村民,包括自己的家人,因此就在那段时间里除了麻五之外,老爷,另外的几位姨太,以及府上的所有丫鬟佣人等,无一幸免的都死了,而且死相及其惨烈。”
“可是这有与村民有什么关系呢?”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