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池这话只要是有脑子的人听了就知道怎么回事,可是他不点破,又推说自己才疏学浅,这就给了楚王爷一个台阶。
楚云嫣意味不明的看着吴敬池的背影,摇头笑了笑,不得不说吴敬池还真是个妙人!
楚晴一直在旁边看着,听着,可惜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最后吴敬池的那几句话她听清了,在她看来他是在含沙射影。
这尸体是出自她母妃院子,而且正好十二具,这不正好是他母妃派出去刺杀凤绿宁的人数么,再联想吴敬池刚刚的话,直觉告诉她这里躺着的就是那几个人。
再有刚刚楚云嫣的话,她本能的认为这事是楚云嫣干的,就是为了陷害她母妃。
想到这,她脑子里早就没了有外人在的概念,于是又是毫无征兆的一声惊雷:“楚云嫣,你怎么这么恶毒,凭什么将这些尸体扔到我母妃的院子,还有那木牌,说,是不是你要陷害我母妃,你个贱人。”
凤绿宁和庆嬷嬷在刚听到楚晴说话的时候就觉得要坏事,在听到她说的什么后,差点双双厥过去。
楚云嫣一脸你是白痴的看了她两眼,就不再理她,继续淡然的站在一旁。
楚王爷听完吴敬池的话,哪里还能不知道这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可他又不能给人一种徇私枉法的印象,毕竟这件事已经压不住了,说不定这时候京中都已经传开了。
可无论如何凤绿宁是自己宠了二十多年的妻子,本来还想尽力压一压,可听到楚晴的话,他只恨怎么没把她的嘴给缝上,可他又知道,现在吴敬池还在,不是和她算账的时候。
别有深意的看了楚云嫣两眼。
脸色变了几遍之后,才对着吴敬池道:“吴大人,小女无状,还望见谅,能否让本王看看那木牌。”
吴敬池点了点头,走上前将木牌双手奉上。
“凤绿宁,你看你做的好事。”楚王爷刚刚拿到木牌看了两眼,就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将手中的木牌狠狠的砸向下首跪着的凤绿宁。
凤绿宁跟他夫妻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他这是弃车保帅的做法,想将她推出去,以把丑闻降到最低,保全楚王府的名声。
其实和他这些年,她早就知道如果不涉及楚王府的名声、权威,自己怎么闹他都不管,可若是涉及到他的利益,楚王府的利益,他什么都可以牺牲,凤绿宁早就知道,所以也没有多失望,只是在想怎么化解眼前的事情。
吴敬池看楚王爷没有要把他扯进来的样子,也松了口气。
这些人他一个也惹不起,他一个小小的从三品,上朝都排在最后,这上京城内城随便拉出一个来就比他权力大,虽说他不畏权贵,但他头上这颗球儿他也不想就这么掉了,这每天吓一吓,也是很伤神的好伐。
庆嬷嬷一直小心地观察着这些事情的变化,现在看可能没有转圜的余地了,看了看身旁的凤绿宁,又望了望站在一旁已经吓傻了的楚晴,再看看站在一旁云淡风轻,意味不明的楚云嫣,上首坐着的明显已经不想再管这事的楚王爷。心一横,道:“王爷,这些人是老奴派出去刺杀二小姐的,和王妃没有关系。”
“嬷嬷”凤绿宁眼中挂着泪,一脸惊恐的望着她。
“王妃,老奴看不惯二小姐一副我是嫡女的样子,对您和小姐、少爷不理不睬,老奴一时鬼迷心窍,老奴以后恐不能继续伺候您了,您要保重。”说完,冲着凤绿宁磕了三个头,又直起身向着主位上的楚王爷道:“王爷,老奴是王妃的奶娘,王妃心善,把老奴当亲人,老奴几乎可以触及王妃所有的事情,当然也包括一些权利,这些人是老奴假传王妃的话,去刺杀二小姐的,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现在东窗事发了,老奴活了大半辈子,也够了,只望王爷能善待王妃,老奴死也甘愿了。”
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冠冕堂皇,让人根本挑不出错。
楚云嫣看着这样的庆嬷嬷,这人虽然对别人坏到了极致,任何人在她眼中都可以利用,但对待凤绿宁却是真的掏心掏肺,能做到这样,这庆嬷嬷也算是个人物。
尽管在场的几人除了楚晴根本搞不清状况,但由于本身就知道实情,也知道庆嬷嬷此举是要牺牲自己,保全自己母妃,所以她也没有像刚才那么冲动,在她看来庆嬷嬷不管和她母妃有多亲,对她有多好,始终是个下人,替主子去死那是天经地义。
在场的其他人都明白,事情的真相绝不是这么简单,但看庆嬷嬷大义凛然,将所有的罪责一并揽在身上,根本没有证据显示她是在说谎。
楚云嫣瞥了两眼廊下台阶上坐着的楚王爷,发现他在庆嬷嬷说话起,气就慢慢消了。
本来她也没打算这件事就能将凤绿宁打入谷底,不过如果能除去庆嬷嬷这歹毒的老太婆也不错。
又看看吴敬池,一副但看楚王爷定夺的模样,就知道他的想法了,一开始去请他来也只是想有外人在,这件事可以闹大,自己想做的事不至于太艰难。
“父王,事情已经查明了,庆嬷嬷心思歹毒,害女儿差点命丧黄泉,好在女儿福大命大,才能到现在还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请父王为云嫣做主。”说完又看向吴敬池:“京兆尹吴大人也在,请父王秉公处理。”
凤绿宁听着楚云嫣这火上浇油、落井下石的话,心中早已是火冒三丈。
庆嬷嬷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唯一的老人,也是她的奶娘,跟了她将近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