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起,一向躺在外面温柔窝的凌玉轩,开始勤快的来往于自己的寝宫与藏娇宫之间。每每到来,皆是找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与笸箩相商,在笸箩看来,凌玉轩的行为十分反常。因为她发现,凌玉轩的目光常常盯着云溪不放,那神情,连笸箩见了都不禁要狠狠打几个寒颤!
虽然云溪长得俊俏,但睿王你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啊,若被睿王妃知晓她暗中包庇你日日与一名男子“相会”,她笸箩该如何与睿王妃交代?
黎国的姑娘们若知晓她们深爱的凌玉轩竟是个短袖,那碎落的芳心怕是要铺满整个都城了!
至于云溪,因着那日笸箩如实向凌玉轩禀报了盗贼身份,那张俊俏的小脸一直都是歪着的,连正眼也懒得给笸箩一个。对于此事,笸箩自己觉得十分冤枉,若非她如实禀报凌玉轩,凌玉轩又如何会同意他住进藏娇宫?又如何会成就他们俩的爱情佳话?
这日,笸箩早早起身命婢女精心烹制了一些上好的吃食,趁着凌玉轩还未来到藏娇宫之前,她推开了云溪的房门。
一刹那,笸箩便立马被云溪狼狈的模样吓得骇了一跳。
那以往古灵精怪朝气蓬勃拽拽自傲的少年,却变成了一副憔悴不堪焉儿了吧唧的模样,他头发松散纷乱,黑眼圈极重,看样子这几日并没有睡好。笸箩噗嗤笑出声来:“云溪少侠,那该不会是被我家王爷折磨的吧,啧啧,再硬朗的身子也架不住王爷这般折腾啊!”
不等笸箩反应,她眼前一黑,脸便被不知名的物体给砸了,若非云溪手下留情,这张脸怕是就要丑上加丑了。
“我师父今日午时就要问斩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笸箩揉了揉被砸疼的鼻子:“云溪少侠,我都告诉你勿急了,你又几时听了我的?”她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拍了拍,“你看,这便是我救你师父的办法。”
“好酒好肉送我师父上路的办法?”
笸箩嘻嘻一笑:“是啊。”
“你!”
“唉,真是沉不住气。”笸箩问他,“昨晚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云溪从衣襟里取出一块玉牌交到笸箩手中。那玉牌之上,赫然刻着一个大大的齐字!笸箩很满意:“可有惊动齐王府的人?”
云溪冷哼一声,似乎笸箩对他的质疑让他很是不满:“本少侠出马,岂是他们那些小罗罗能发现的?”
“既如此,我们这就出发。”这次,她要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出去!她自信一笑,昂首挺胸朝着睿王府正门而去,她掏出衣袖中的玉牌扔给守门的守卫:“睿王殿下的腰牌在此,待殿下回来便由你代为转交了。”
说完,她信步跨出府门,留下两名守卫一脸的狐疑。司马尹私自回京之事风头正紧,凌玉轩近几日日日关心朝中动向,此刻,他定是还在上朝,等他得知她要救云溪的师父时肯定已经来不及,以凌玉轩的智慧,他定然不会在那个紧要关头上打草惊蛇。
笸箩领着云溪上了马车,转而从衣袖中掏出一大包白银交到云溪手中,她道:“即便是死牢的守卫大多也逃不过钱的诱惑,你只说想在师父临死之前让他再吃一顿饱饭,他们应该会让你进去。你设法让一个犯人将这些饭菜吃下去,再用你的易容之术将那人变成你师父的模样,一旦暴露,将齐王的腰牌假装遗落在死牢之中,明白了?”
云溪郑重的点点头表示明白,就在将近死牢当口,马车蓦地被人拦截下来,见云溪欲掀帘查看,笸箩立马制止,她使了个眼色,打开车厢内的夹板示意云溪躲过去,转而镇定自若的掀开车帘,眼前的人影让她微微有些诧异:“竟是你?”
派此人前来阻止,凌玉轩倒真是高看她。
“姑娘,王爷吩咐在下接姑娘回府,请。”伊青依旧一身白衣,只是唇边那抹笑意却掺杂了一丝不容抗拒。
笸箩跳下马车眸中亦有一丝不容抗拒:“伊大人,我若是不呢?”
伊青笑容不减,眸中亦多了一份笑意:“姑娘聪颖,应该知道此行不通。请。”
笸箩冷下脸来,却只是一瞬的功夫便败下阵来,她故作失落道:“伊大人,我知晓自己此行不通,但云溪是我的好友,这一趟我必是要走的,望伊大人回去以后,便说是我营救失败,也省得云溪他恨我……”
伊青微微皱眉,似乎在考量笸箩话中的可信度,可一时半会儿,他又无法找出可疑的破绽。
笸箩见他思虑半晌没话,又道:“伊大人不用怀疑我,你我皆是站在王爷这边的,孰轻孰重我还是懂的,即便没有你,我这一遭也绝不允许成功,伊大人来时难道没察觉到什么异样?那些人是我请的。”
伊青面色缓和了几分,眸中却霎时闪过一丝戏谑,这般有趣的女人倒真是少见,他来之时确实发现有可疑人物,他原本以为是眼前这个女人用来对付他的,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再想想前几日那番与众不同的见解,想让人忽略她都难,也难怪睿王口口不离她的名字了。
她与其他女人,果然不同!
“既如此,那姑娘便与在下回去吧。”他说完,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二人面前,看样子,伊青早早便做好一切准备了。
笸箩主动上了马车,心思虽全然系在云溪身上,却心知自己定然是不能回头的。
一回头,前功尽弃……
就在此时,她听得伊青道:“那名小兄弟为何没跟姑娘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