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鸠并没有和易北一块儿回城,事实上,他把易北送到山下之后,就心事重重的折了回去。

毕竟易北给他画的饼太大,大到他难以置信。

原本到想法也不过是借着草寇之势,闹大一点,好能借刀杀人,收拾掉贪得无厌的县令大人,但易北给出的承诺实在是太过于诱人。

越是诱人的东西,背后所隐藏的危险就越大。

他很清楚这一点。

易北也没有强求,等陆鸠走后,立刻召唤出隐藏一路的孟陵,让他跑一趟县太爷的大宅,找一找陆鸠口中的帐册,以及没有来得及被转移走的贪污银子。

暗卫课程里专门有一堂,叫做如何迅速找出所有密室及暗道,以及密室暗道机关大全及各种躲避方法搜集。

孟陵的身手不错,在还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单枪匹马闯个宅子,还是很安全的。

孟陵也没有多话,微微点头,领命而去。

江梨确认彻底安全之后,被大刀吓跑的睡意终于排山倒海席卷而来,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的打。

易北原本还想着直接杀去侯夫人所住陈府,一边等着孟陵的结果,一边去和县令大人好好谈一谈人生理想,转眼见着江梨一副随时走路都要睡过去的样子,不由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脚步一转。

”忙了一晚上,都累了,回去休息一下,等孟陵回来再说。”

江梨入蒙大赦,回到客栈,倒头就睡。

然后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

再睁眼时,已经点灯。

江梨揉着眼睛打开房门,见对门房间大敞,易北孟陵许都三人,团团围坐在房中小桌子上,桌面上点着一盏如豆小灯,顿时就有一种卧槽老娘这回居然没重回一年前,而是重回一天前的错觉。

江梨啪的一声关上房门,决定天大地大,她睡觉最大。

说不好再睡一觉,自己身上的时间就恢复正常了呢。

”进来吧,都在等你。”

正在插门栓的江梨一愣。

好像易北的话和昨天说的不太一样来着?

犹犹豫豫的县主大人,默默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终于决定相信易北,重新走了出去。

”殿下醒了?”

易北随意嗯了一声,继续转向孟陵。

”怎么会没有找到。”

孟陵大概是回来汇报时就已经跪过一次了,这回坐在凳子上岿然不动,只是口头告罪。

”属下无能,如那位陆先生所说,密室暗道都比较陈旧,不像是新上任的县令建的,但属下在里面的确没有见到任何账簿帐册,也没有任何银钱,里面积灰不多,想来也不是长久不用,但确实没有任何东西,大概是之前就已经被搬走了。”

江梨默默在易北身边坐了下来,决定当一个合格的耳朵,除开必要的求情,绝不多说。

”昨夜草寇来袭,县令大人大概今天一天都在陈府陪着侯夫人赔罪,一直没有在县衙,也没有回家,属下把县衙也翻了一遍,他家也翻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易北皱起眉头。

他是重来过好多回,但这不意味着他能够全盘理清太子一系和易贤一派的所有关系,朝中大员他能知道,但底下这些离京千远万远的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一来不会有那么多功夫去一一理顺,二来也不需要。

但很明显,单凭一个县令,在水灾还没过去一半的时间里,没有收到任何钦差什么时候会来的前提下,把自己的贪污受贿洗得干干净净,是绝对不可能的。

太子曾经说过他在平阳县里吃过大亏,大概县令身后站着的不会是太子,那么,会是易贤?还是什么其他的人?

毕竟朝中局势错综复杂,太子和易贤只不过是其中之一,派系之中互相踩着想上位的人简直是数不胜数。

大概就连太子和易贤,怕是也不能完全理顺这些最底层官员的关系网。

他现在只能确定一点,太子曾今想拿平阳县令开刀,但是没能成功,但是具体太子想要牵出来的是谁,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这些也不是他现在需要头疼的问题,他现在需要头疼的是,山里那群善良淳朴的草寇们啊,都在翘首以盼钦差大人下山之后立刻剑斩妖魔,把作威作福的县令大人一举拿下,为百姓各种伸冤出气。

而且以这种小地方的流言传播程度啊,只怕钦差大人来了平阳县,马上县令就要倒大霉的消息,大概是已经传遍了整个县了啊。

别的不说,就说刚刚店伙送晚饭的时候,脸上那个止不住的笑啊,而且掌柜的还特别大方,直接送了他们一道宵夜啊,说是开店十周年酬宾大庆。。。。。。

骗鬼呢吧!

易北看着一无所获的孟陵,顿时觉得头有点大。

毕竟现在县令为了迎接宣德侯夫人所作的所有铺张浪费,都不能算作是他贪污受贿的铁证,最多也只能说他虚报灾情,欺上瞒下,别说杀头了,就连免官的标准都达不到。

但现在他手上得用的只有孟陵和许都,其余的人都在侯夫人身边充当侍卫随从,也不能一个人掰成八个人用,这两个人一夜之间就能把这一群人都一一查一遍啊。

而且最近城中进来的人不多,一旦县令听到钦差已到的流言,把近几天进城的所有人的路引都排查一遍,大概很快就会疑心到自己头上。

他原本想的是能够立刻抓到贪污证据,连审问都不用,直接就把人下狱,再从富户手里敲出粮食来赈灾,其余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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