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东风的沈文蕊,见到一家人如何不分青红皂白对待沈文微,她联想到了她的结局,必定同沈文微说的那样——替嫁!
一切,皆为她的自导自演。
目的为从封敏惠嘴里套出当年的事,可惜,她失败了。
“嚓!”骤然袭进一股烈风,随着来人一声低呵,沈文蕊失去意志,倒下。
“张……张道长!”双腿软绵,沈老夫人瘫倒前,等到希望。
回了头,沈文微缓缓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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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发于头顶结成髻,佩戴莲花冠,身着传统样式青蓝道袍,衣襟处泛着荧荧波涛暗纹,他站在一侧,便仿佛自带清风,一手置于身后,一手伸出,几个复杂弹指一出,罡风徒起,沈文蕊倒下,他神情严肃,一本正经。
神圣,不可侵犯。
可沈文微见到传说中的张道长,不免忍俊不禁。
发丝掺杂着几缕银白,自鬓角散落,她的视线停留在他微胖的脸颊两侧,倒似两只白面馒头,而那几乎寻不见脖子的脖颈之下,她只见一团子凸起的肚腩,藏了大半个南瓜,欲撑破他那一身道袍。
违和感,强烈。
“看来永西道观伙食开得不错。”没忍住,一句调侃脱嘴而出。
“哼!”双眼里跳出彤彤炼丹之火,张道长凝视眼前的沈文微良久,不靠近,一把拂过大大衣袖,两手缚于身手,转动眼珠,看了看沈老夫人。
“本道夜观天象,得知将有异数,急急下山,远远望去,只见一团妖气盘旋于府上,走近一看,竟是你沈府!不妙不妙啊!”
“这……这可如何是好?张道长,张真人,您可定得帮帮忙。”大惊,一个重心不稳,沈老夫人崴了脚,顾不得疼痛,她拉住钱妈妈努力走到张道长面前。
说起来,永西道观在前萧国之时便大有名气,可道长脾气古怪,就连皇亲国戚都懒得搭理,而沈府与永西道观结缘,还源自于封家在道观一次内部纷争后帮了个小忙,此后,沈老夫人经封敏惠结识了他。
“当年,本道何判?”
“若……”沈老夫人想了想,看她,眼里满是惊恐。“若活过十三,必祸国殃民。”
“记得便好。”张道长点头,如猛虎扑食,跃起,围着沈文微转了一圈,快速一转,突然放慢了脚步,犹如舞台上戏子走着台布,小碎步,一步又一步,嘴里碎念吐词。
无法想象,她顿时如遭电击。
一根带着电流的无形绳索将她捆住,一圈圈缩紧,沈文微果真动不了,任凭他折腾,心道,行走江湖,真得有两把刷子,但她都经历过阴曹地府,哪儿不能接受人家道士有点法术的事实呢?
且罢,走一步看一步。
“这……”沈老夫人犹豫不决,张道长的意思显然是让她赶紧除掉沈文微,绝对不能让她活过十三岁,可仔细一算,这都五月了,离腊月还远吗?且,沈府如何亲自动手,除掉她?今日发生之事,闹得再大,她顶多将沈文微送往景泰山削发作了姑子,从此以后,长伴青灯。
“老夫人,近日府内可有一连串异事发生?”提醒着她,张道长拍手,于主位坐下。
“有!那日……”见张道长在,她才壮了胆子道来。“从四丫头诈尸那日开始,沈府便鸡犬不宁,先是大丫头落水,后是二丫头三丫头出事,门庭不宁!”
“老夫人,听本道一句劝,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这次,沈老夫人不再犹豫,下了决心,吩咐人抬走沈文蕊和早晕过去的沈文瑶,散退下人,只剩钱妈妈。
“如此,劳烦道长支个招。”沈文微被定在原地不能动弹,沈老夫人一向高傲之人,在他面前也得俯身低头,谦虚问道。“她为狐媚子转世,该如何处置?”
“这个嘛。”喝口茶水,张道长卖起关子。
“道长放心,沈府怎敢亏待了你。”使了个眼色,钱妈妈拿出一只木匣子置于桌面。
“待本道开了法眼一看。”点头表示满意,张道长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嘴里念着听不清的词,对准沈文微的方位从左往右比划。
其实,张道长的确有些修为,但他可不愿意白白浪费在这种事情之上。五年前,受封敏惠之托,他轻松演了一出戏赚得大大一笔,今日,再来一趟沈府,赚得更多,至于开法眼一事,他才不会去做,走个过场即可。
因此,他倒错过一次机会,预知那关于他未来中最大不确定因素,便来自于眼前的沈文微。
“放心,我这法术已经定住她,明儿一大早将她绑了送到道观,本道,自会收了她!”
“好好好,老身感激不尽。”
…………
沈府,柴房。
由于定身术时间有限,沈老夫人特地吩咐人将沈文微绑起扔了柴房,还让人守在门口。
“给我来了个五花大绑。”挣扎了一阵,沈文微无奈叹气,靠在墙上闭目眼神。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了眼,只见柴房里昏暗一片,原来已经过了傍晚夕阳西下时分。
透过窗缝,月光洒了进来,停在她的脚边。
小脚丫子动了动,冰凉。
鞋,早不知去向。
盯着那窗缝,沈文微深呼吸,笑了笑,她想象着,傅晴带着赵翔过着辛苦但幸福的生活,她希望她今后能够遇见一个心疼她的男人,她希望他今后能够健康快乐成长,沈文微记得赵翔说他想成为‘他爹’那样的人,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