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瞬间,沈文微内心独白竟跟香枝一致,完了完了,祸事终于来了,这要何解?
但下一秒,想容却帮她做了个决定,扑通一声,她把傻愣住的沈文微也推了下去。
落入鱼腥味十足的鱼池中,沈文微聪明闭上了嘴和眼,心道,还好她会游泳。
香枝往亭子方向去的同时,事实上,沈文瑶撒着娇扶了封敏惠去了同个地方,一路上逗得她笑个不停。
“你呀,可就是我的开心果儿!”翘着兰花指,封敏惠用丝绢裹着的食指,轻轻戳了戳沈文瑶的眉心。“小嘴儿巧得都快赶上太后养的鹦鹉神鸟咯!”
“母亲,你怎么把女儿同一只鸟儿比?”沈文瑶嘟着嘴,满脸不乐意。
“傻孩子,能比作太后娘娘的神鸟,那可是福气——”话没说完,封敏惠只见有人匆忙跑了过来,心里不自觉突突一跳。
“不好啦!不好啦!夫人,大小姐落水啦!”一婆子带着外院男丁,行了礼,急匆匆往里赶,平时,俯里一般男仆家丁禁止出现在后院,毕竟,后院里大多是小姐们的生活范围。
封敏惠想问清怎么回事,又想起更重要的事情该是沈文馨到底怎么样了,千万不可伤了身子,现在都四月了,距离九月还有几个月,这节骨子眼儿上绝对不可出错!
“雪莹,赶紧,请大夫!”嘴边的御医二字,让封敏惠生生吞下,他们沈俯有权利请宫中御医,可若沈文馨真出了事,反而包不住火,不如请沈俯常来的大夫。
“姐姐怎么好端端落水了?!”沈文瑶和沈文馨关系亲密,一听见这话,气得她抓起婆子衣襟。
“奴婢不知。”婆子吓得发抖。
“先去看看。”封敏惠拉着沈文瑶径直走向花园,不远,没几步,一行人就到了。
鱼池附近围了一小圈人,他们往里探着头。
“小心,四小姐,这边!”
‘四小姐’几个字钻进封敏惠耳朵里,使得她挤紧了眉头,可看清眼前的场景,她不禁舒了口气,原来,沈文微正救起了沈文馨。
“你走开!少在这里假惺惺扮好人!”沈文馨着地,华浓用披风裹住她,而想容狠狠推开坐在一边大喘气的沈文微。
“怎么回事?”一声呵斥,围着的人散开,封敏惠着急走到沈文馨面前,发现她昏迷了。
“夫人,四小姐把大小姐推下去的!”想容大喊道。
一道带有力量的视线射到沈文微身上,尚且没有人注意,她的衣袖染了血。
“母亲……呜呜,我没有。”沈文微哭,大多是因为手臂受伤痛得哭,她看上去冷得颤抖,本就瘦弱,湿了衣裳,几乎就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但说话调理还算清晰。“我若要害姐姐,我为何要救她。”
说着,沈文微捞开右手衣袖,周围人倒吸一口冷气。
右手手臂,将近三分之二的长度,一条深深的口子出现在众人眼前,皮肉分离,血外翻涌,就算好了,再用最好的药,不可能不留疤痕!
“把小姐抬回去。”起身,吩咐婆子,封敏惠只落下句‘春丽,把四小姐送回去’,便赶忙离开。
…………
沈府府上闹出那么大动静,越风自然知晓。
隐藏在角落里,见她落水,见她受伤,他愧疚更深。
沈文微刚换下打湿的衣裳,越风翻窗而进,一拳打晕春丽,一点儿都不温柔拉过她的手,掀开衣袖。
“不流行怜香惜玉?”她也是累了,见春丽被野蛮干倒,懒得去管,任由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近距离见到那皮肉分离的伤痕,越风不回答她的话,小心翼翼处理起伤口来。
“疼,咬住。”递给她一张干净绢帕,他取了酒壶木塞,清伤口,结束时他才说。“疤痕,我会想办法。”
“没事。”放下衣袖,她看着他。
“你为何要救她?”他指的是沈文馨。
“我不救她,罪名就落实了。”在他面前,沈文微不必装傻充愣扮胆小如鼠,疼,她不会哭,痛,她不会哭,一开始不适应,很快她就习惯了,她的哭只是为了扮演弱者博得同情或者换取其他利益,真正的她,不愿如此。
“如何?”只有越风自己明白,他在生气。
“我百口莫辩,他们会好好收拾我一番,折磨到我死,我还没有完成你们王爷交代的任务,不能死。”她玩笑般说着,拉拉越风袖口,试图缓解他僵硬的面部表情。“伤口,意外。”
如果水里挣扎的沈文馨没有拉紧她又猛然推她一把,她是不会撞到水里石头上去,没有人知道,她会庆幸,受伤的部位是手臂,而非她的脑袋,因为她用手臂替代了唯一的大脑。
沈文馨,有意识无意识的行为,她不知。
越风不开口,沈文微也不尴尬,她躺下就眯眼。
中途,他出去一趟,回来,再次打晕了才醒来的春丽,仿佛带着点泄愤味道。
“你吃了吗?”喝着粥,她问。
“我要离开一阵。”越风总是跳过她的问题,表达他认为需要她知道的东西。
“去哪儿?”上次她问了,他也没回答。
“这个药,早晚一次,若是伤口发炎,再用这个敷一次,结疤后,用这个。”金色小瓶标记着‘一二三’,担心她记不住,他分开摆放。
“什么时候回来?”崔妈妈在外养伤,她唯一说得上话的便是越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