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看着他的模样十分认真,眼中带着一如既往的探究,像是在辨别他的话是否为真,是否可信,而宋天瞬与她对视时,用食指内侧轻轻蹭着嘴唇,忽含住第一指结,抿嘴微微一弯。
落在任何女子眼中,皆会觉之他的诱惑,可宋天瞬清楚,秦冉一定只是在等下文而已。
“本门功法,传内不传外。”不曾侧目,他坦然道。
“说人话。”秦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下不得,遇见人生劲敌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挠了挠右边额头和发髻,她没好气的吼他一句。
宋天瞬才不怵她的冷脸,依旧一副‘春风拂面’状,神情自若,仿佛两人正聊的是家常便饭一般轻松的话题。
“嫁给我。”嘴边酒窝深陷,双眼迷离,他眼里似闪烁着璀璨星光。
“你还能不能再无耻点?”冷冷一笑,秦冉下颚上扬,斜斜看向他。
“当然能,主要怕你不乐意,咱俩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得不偿失。”她越生气,意味着情绪起伏越大,宋天瞬见之越开心。
“…”秦冉无语。
“冉冉,习惯便好。”露出迷人的微笑,宋天瞬安慰道。
“…”一时,她丧失语言功能。
“冉冉,还要烤鱼吗?”
秦冉倒在地上,再没能爬起,她心头产生一种极其强烈的预感,这辈子,她都拿他没有办法,失控,完全失控!
……
两人窝在山间,殊不知芙蓉城县衙乱了套。
初一傍晚,陆晗在运送府衙湛少尹生前物件至县衙后,左等右等,望眼欲穿,还是没能等回秦冉,担心她在路上被一看就没安好心的大灰狼欺负,陆晗折回通往蜀州的官道。
可留给他的,却是几滩血迹!
秦国杀手行动失败后,将同伴带回,现场的狼藉自然没人去理会,于是,陆晗举着个火把四下一探,很快就察觉出异常,打斗痕迹,破损渔网,凌乱的草堆,折断的木枝…他知他们两人遇险,可无法确认另一方来自何处。
匆匆回了芙蓉城,陆晗赶紧把消息告诉郑超等人。
人多力量大,仅凭他一人难以找到秦冉。
“会不会是龙缸山匪余党啊?”陆晗手里拿着截掺杂金丝的渔网,递给李晨。
“的确有这可能。”李晨看了看,点头,他们都还记得那日捆绑几人的麻绳。“龙缸山匪之事,不光牵扯到江湖门派,甚至同秦国有关,我倒期望最好只是山匪余党的报复。”
几人理不出个线头,屋内一时安静下来。
“陆晗,你们今日不是去府衙调查湛少尹?会不会同湛少尹的死有关联?”听了两人所言,郑超问道。
“不知道啊!”陆晗摊开双手,又伸手去摸后脑勺,表明这问题实在难以解决。
此时,陆晗后悔不已,平日里就看秦冉如何破案了,真遇到问题,他便成了无头苍蝇!换做他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别急,大家好好想一想。”见陆晗着急的样子,郑超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坐下,因他现在明显就是‘关心则乱’。
“宋御史和秦捕头在回芙蓉城的路上遭遇袭击,杀手情况不明,杀人目的应为灭口,这样一来嘛,便暂时无人查起龙缸山匪和无头骑士一案,现如今,两人又失踪,以宋御史的才能及秦捕头的聪慧,应无大碍。”
“那现在该怎么办?”陆晗哪能静下心来坐下,在致远堂里走过去走过来。
“李县尉和程捕头都带人出去找,特别是蜀州至芙蓉城一带,一旦发现可疑人等立马拿下,封锁城门,只进不出。”没有多的线索,只能派人分头去找。
李晨和陆晗当即要走,一旁,斜靠门框的程赫冷不丁抛出一个线索。
“听说…那事和南疆有几文钱干系。”程赫一改寻日里嬉皮笑脸的作风,眉间形成一道深厚的川字纹,神情严肃,略显紧张。
“程赫,知道什么就快说出来,藏在心底等着生银子啊?”一听这话,郑超随手抓起书案上的册子扔过去。
“哎哟,老郑,你急眼干啥?我不都是听说的嘛!”程赫蹦哒跳开,续道。“前阵子,李将军不突然回了趟会川?”
会川?
众人原本的思路给程赫岔开,纷纷竖起耳朵接着听。
他们都知道程赫的消息网特别广,虽说时常不靠谱,但他捕头的职位倒不是混出来,保不准他那里能有重要线索!
“昨日,我还听说西边来了伙打扮奇怪的人,往南边去了。”程赫扬眉,暗藏深意。
几人听了,觉得程赫说的话没头没尾,可仔细一想,似乎又有些联系,而且似乎说得极有道理,人,是不是给弄到南边去了?而南边,不就是南疆?
“县令,容我请个假去南疆一趟!”陆晗立马决定要去南疆,不管那个地方有多危险。
其实,他对南疆早有怀疑。
白日跟秦冉去了府衙,在湛少尹书房,陆晗见秦冉从湛少尹的尸体上找出蛊虫,两人没说,可凶手必定同南疆脱不了关系,再者,因事关四品官员死亡真相,以及《唐律》相关规定,陆晗肯定得保密,不方便同他人说起。
所以,当程赫提起南疆,陆晗心底隐隐兴奋,终于找到机会去南疆了!
大唐出入制度并不松,来往于各地之间需要出示索引通行证,城卫审核通过才会放行,而从大唐偷偷溜到南疆去便更加不易。
“傻…你都去了,我能不去吗?”郑超翻个大大的白眼,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