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陆芷摇了摇头坚持道:“不管如何,我都希望咱们之间是对等的,你出了多少聘礼,我就当回多少嫁妆才是,若是从一开始咱们便不对等,往后,我更没有与你对等的资格了。”
她微微垂了眸:“我既愿意嫁你,便希望能与你长久,若你我之间,一开始便失了横,这份关系注定是要变样的,便如同我父亲与母亲一般。”
段尘很想说不会,可是她的神情是那般笃定,足见这种观念已经深入她的心中,只怕再难更改。
他轻叹口气,半是宠溺半是无奈:“这样吧,这条街仍旧是我送你的聘礼,至于你的嫁妆,可等你经营好了之后,有了钱银再补给我,你手中的那些银子,先留着装点铺面,这么一条街只怕你手中钱银还有欠缺。”
陆芷看着他,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实在寻不出他这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她要嫁妆和聘礼平等,按着他的做法最终也确实会平等的,再者,他说的很对,她若真的想将这条街经营好,以她手中目前这点钱银只怕是不够的。
可她总觉得怪怪的,正要深想,一旁段尘却又道:“这条街本就空了三年,若是你不接,我也只能继续让它空着,与其如此,倒不如你快些接手了去,也好早日盈利,我此次去西域三年,你也可将这三年盈利做了嫁妆。”
陆芷默默看他一眼:“你是怕我这三年,无事可做吧?”
段尘闻言微微一笑,凑到她耳旁轻声道:“我只是觉着,若不给你寻些事情做,只怕你会去惹到,我不愿意你惹到的人。”
他离她很近,呼出的气息几乎能吹起她耳旁几丝碎发,她的耳朵不由微微泛红,略略后退半步,装作听不懂他话中之意:“什么该惹不该惹?我不明白。”
段尘见她泛红的耳根看在眼底,唇边扬了笑:“当真不明白?”
陆芷眨巴眨巴眼睛:“真不明白。”
段尘轻咳一声,略略侧了身,面上有了几分不自然:“那你听好了,这话我可能只说一遍。”
陆芷点头:“嗯,你说。”
“咳咳。”段尘转眸看向别处:“除我之外的男子,你均不该惹,我出征在外,不想因为这事分心。”
陆芷听着耳根又红了几分,再一看他,面上也有红色,当下起了促狭之心:“可我大哥,二哥也是男子。”
段尘回眸看她:“他们除外。”
陆芷点了点头:“我的几位表哥也是男子。”
段尘咬牙:“他们也除外。”
陆芷再点头:“我的三位舅舅也是男子。”
这一回,回答她的是段尘恼羞成怒:“陆氏啊芷!”
中海湖边响起陆芷清脆的笑声,渐传渐远,随着春风吹拂的微波荡漾开来。
夕阳的余晖洒落大地之时,段尘将陆芷送回了陆府,回到的自己的院子,冬儿几个再也安奈不住欢呼起来。
春儿一脸崇拜模样:“咱们姑爷真是大手笔,要么不送,一送就是一条街!”
夏儿在一旁猛点头:“可不是,姑爷知晓小姐最爱经商,故而特意选了那么条街来送给小姐,这等细腻的心思,这般投其所好,真是天下第一好姑爷。”
就连稳重的秋儿,也在一旁笑着附和:“姑爷对小姐的好,确实世间罕有。”
听着她们一口一个姑爷,陆芷有些不大自然:“莫要被旁人听了去,不然……”
“奴婢们醒得的。”秋儿上前为她倒了被茶,笑着道:“小姐放心,奴婢们也就欢喜的时候,关上门自己说说罢了,待出了这院子,该怎么唤,奴婢们还是会怎么唤的。”
陆芷知晓她们几个做事自有分寸,自己那般说,也只是提醒她们莫要太放纵罢了,听得秋儿的话,她也没有再提,只点了点头。
只是她们都忘了,即便是关上门说说,还是有两个人听见了那一口一声一个姑爷。
武一面带得色瞧着颜一,那模样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颜一冷冷看他,冷哼一声,纵身消失在原地。
看着颜一消失背影,武一面上得色就更浓了,一张脸几乎笑成了菊花样。
晚间时候,陆少傅没有开口问起陆芷,今日与段尘外出一事。
因为早间下了朝没多久,镇疆王便寻到了他,同他商议陆芷与段尘的婚事,与其说是商议,倒不如说是通知了他。
陆少傅心中虽然不舒服,甚至还抱了几分不该有了念想,可当着镇疆王的面,在镇疆王周身气势与威压之下,他竟然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诺诺的点头应好。
通知完了他,镇疆王便走了,从头到尾,几乎没有正眼瞧过他。
陆少傅心头有气,可有气又能如何?
偏偏这时别苑有消息来,说是钱银又短缺了。
听得这个消息,陆少傅也只能换了个想法,叹这桩婚事来的也算急时,王府的聘礼定然是不会少的,而这些聘礼,足够他养活别苑几年。
几年过后,陆哲与陆恒羽翼已丰,再加上陆芷已是世子妃地位稳固,就算当年的事情被爆出来,旁人又能耐他何?!
这般想着,陆少傅对这桩婚事的态度,就由略略抗拒到了迫不及待了。
故而在饭桌上,他非但没有问起陆芷今日出门之事,反而让陆芷,闲来无事多去外间走动走动。
正在这时,马氏又插进话来,笑看着陆芷道:“过两日便是左相嫡女左贞的生辰,听说左相府已经送了帖子来,那日王公大臣甚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