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是日落时分,苏溪亭在韩潍舟的院子里带乐怀雅和卫溱筝练剑,一见到赫兰千河就把他拉到角落,说:“我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关于你师父,一个关于郑兄,等会儿我去找你,别让你师父知道。”
赫兰千河被勾起了好奇心,干脆不走了,陪着三人打了半个时辰。太阳完全落下,苏溪亭借口送师叔回千星宫,在路上把公输染宁与鱼尘欢那天的对话转述给赫兰千河,后者陷入沉思。
“所以他修为很高,然后假装自己只有晖阳境上乘?”赫兰千河问。
“我觉得是。”
“那有什么关系,”赫兰千河无所谓,“跟人打起来还能有惊喜呢。”
苏溪亭恨不得揪着他那摆饰一样的耳朵吼:“关键是他为什么要装?你就不担心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那个不识数的人把千星宫的预算画在莫名其妙的书籍采购上。”赫兰千河显示出无比的豁达,急得苏溪亭直跺脚。
“我说你长点心行不?他连自己的师兄师姐都瞒着,指不定憋着什么主意呢!你帮个忙,盯着他。”
“行,行,我盯着,我光盯着他掏钱的手就得花上大半天……对了,还有老郑,他怎么了?”
苏溪亭的脸上突然变得纠结:“他自从碰上了闵水的王女,整个人都不对头了。这几个月我写了五六封信,结果回信昨天才到,我没来得及收好,你看看。”说着从袖子里夹出一张纸。
赫兰千河展开信纸,被|干净端正、不带任何插图的行文惊了一惊,读了下去:
亲爱的苏溪亭同志,很抱歉我一直无暇回信,因为羽族的瘟疫蔓延开了,蒲涧羽族的原形是锦鸡,他们起先没能,也懒于遏制疫病在其它鸟类部落的传播,故而有了如今的局面。我担心狐族会受到波及,所以花了些时间,将你建议我下载存放于手机里,关于传染病的内容编录成册。
闵水发来信函,请我师父派人前去,称愿意与仙道结为睦邻,我建议你们也快些派人,因为如今的狐王与列于错是完全不同的好人。至于你说的叫我离她远一些的话,我认为是对的,毕竟我若同她站在一起,只会破坏她身旁的景色。
另外还有个坏消息,最近暴雨下得太大,天明湖水上涨了不少,但水质变得很差,龙鱼鱼苗死了很多。临溪楼的让我们开闸将上游的河水放入,但这样周边的村落恐怕会被淹,所以我们还在同他们商量。
其实不是商量,尹向渊就是个龟孙,带人来我们这吵了半天了,害得我抄手册的时候错了好几个字。我本来不想让那老王八的名字与她出现在同一张纸上的,可实在没办法,麻烦你看完替我把这张纸烧了吧。
赫兰千河看完猛地叠起信纸,鼻梁跟眉毛皱到一块,仿佛手里捏着的是一块臭豆腐:“他究竟是怎么在这段日子里搞成这样的?那个王女……叫令凡对吧?是天仙下凡还是妲己重生啊?好好一个死宅还玩起文艺来了,也难为他成天看漫画还能把文章写出些逻辑。”
苏溪亭翻着白眼:“我是劝不住了,你是男的,麻烦你以后多帮忙。”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