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儿从绿意姨姨打开的食盒里捏了一块奶糕,轻轻咬了一口,眸子立即亮了起来,点着小脑袋,“骊儿陪母妃去!”
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宫门的人接了腰牌,见是晋王妃,立即恭恭敬敬地放了行。
这边晋王妃刚进来,那边便有人去通知了华妃娘娘。
这一两年,华妃娘娘对晋王府小郡主的心思,可谓昭然若揭。
莲裳听到前头传话,说晋王妃带着小郡主来了,忙迎到宫门前,对着晋王妃和小郡主福礼。
骊儿迈着小腿跑上前去,伸出小手拉着莲裳道:“姨姨,免礼啦!”
莲裳见小郡主肤白胜雪,奶里奶气地做出小大人的模样来,疼惜地道:“皇后娘娘见到了小郡主,还不知道又得多欢喜呢!”
这话一出,清蕙本能地觉察出,斐斐和皇上怕又闹出矛盾了,一双清亮的眼,不由便看了眼莲裳,莲裳走到苏清蕙跟前,低声道:“前儿十五,皇上来殿里,被主子赶走了!”
清蕙带着骊儿,信步走入,只见寝殿里珠帘垂地,悄无人声,一缕淡淡的清香从碧纱窗中透出,骊儿雀跃地唤着:“姑母,骊儿来了!”
里头传来一声嘤咛声,席斐斐揉了揉眉,见到清蕙和骊儿出现在自己的寝宫里,用手拍了拍脑袋,奇道:“你娘俩今个舍得进宫了!”
清蕙白眼道:“我可没有不舍得进来!”
斐斐忙唤人进来伺候她穿衣梳头,一边笑嘻嘻地道:“我可闷死了,你娘俩个把月没来了!”
骊儿举着小手指,驳反道:“六天,姑母,是六天!”
席斐斐扔了一个小荷包给她,笑吟吟地道:“行,六天,小郡主,吃去吧!”
骊儿抱着装着蜜饯的荷包,走到凤床的脚踏上,坐下来,先数了有几颗,然后宝贝地将荷包系在自己的腰带上,这是皇后娘娘御赐的,娘亲和绿意姨姨,可不敢来抢,够她吃两天了!
捡出一颗大的,塞到嘴里,吧嗒了一下,美的往后仰去,睡在凤床的脚踏上。
斐斐看着骊儿的小模样,拍着清蕙的胳膊道:“你说,你女儿怎么比你小时候还要招人疼啊!”
清蕙拍了她的手,冷声道:“别扯远了,我问你,你和皇上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先前还趣味盎然的席皇后,立即便如霜打了的茄子,托着下巴道:“还能怎么,难道我还和一个饥民抢男人不成,他既然爱华妃,便去宠着爱着好了,我自个在这宫里过我的日子!”
清蕙登时撂下脸来:“斐斐,封后大典,可是你自愿的!”
席斐斐笑道:“我何尝说不愿做皇后了,只要不见黎平,这皇后做的也挺乐的!”
见清蕙还是皱着眉,嬉笑着道:“你看,我想给骊儿什么就给什么,满皇宫的珍宝,我都要给骊儿做嫁妆,等过几年,骊儿再大一点,我就舍了脸,再给她求个公主的恩典!”
二人正说话,有个小丫头走到门外,莲裳出去一会。
斐斐见莲裳出去,便皱眉道:“那宠妃又来了,蕙蕙,我可和你说,孩子我是不会生了,你得生一个,不然,你我百年,这藜国还真交给她不成,这可是我黎家的!”
清蕙见她不像说笑,心里沉了沉,虽说帝后这两年也一直在闹,但是斐斐还不曾说过不会生养的话来,这几天,看来,华妃又膈应很了斐斐。
清蕙握着斐斐的手,软和的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先过好自己的日子,你若真是不喜,何必一直忍着!”
这话一出,清蕙见斐斐的眼圈儿微微红了一点,瞬息又见斐斐仰着脸,笑的张扬地道:“怎么是忍着呢,我可是皇后呢!”
便是为了蕙蕙、骊儿和哥哥,她这皇后的位子,也得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