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去不去?”旁边侍从手交握而立,问道。
南楼厉的神色冰冷如常,转了转手中的戒指,早知道她要说的事会是什么,但是温水煮青蛙,看唐门能玩出什么花样,至少唐门还帮他守着这三郡,暂时还不能得罪,“去。”懒洋洋地地一道,门口的侍女就掀开了帘子,一阵阳光洒进来照在男人英俊的脸上,如同一块精雕细琢的美玉。
另外一间邻街客房中,姜拂晓见到男子过来立马起身,满脸为难地看着南楼厉,“爷,我……”
“何事让拂晓这般欲言又止?”南楼厉被无疆搀扶,似是关切问道。
却只见女子一拂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我说了,爷可千万别怪罪。”
“起来再说。”
“不,爷别怪拂晓,虽然当年的事情爷耿耿于怀,说是再也不理那人。可是拂晓看得清清楚楚,爷分明是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如是这样,拂晓求爷将西子妹妹接回来。”
南楼厉许久没有说话,可是旁边无疆却发现自家主子的脸已经越来越冷了,“你这是什么话,她不早就已经死了么?我亲眼……看着她死的。”
“爷莫要忘了,妹妹从来与常人不同。”姜拂晓依旧跪在地上,声音恳切,“这一年多来,妹妹流亡在外,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头,不瞒爷说,拂晓今日已经见着妹妹了。”说罢,抬起头来,却看见一张微微惊愕的脸。还好,爷还没有见着那女人。她心想,更是露出一抹恳切的梨花带雨十分可怜的神情。
“她在哪儿?”南楼厉的表情上没有任何波动。
“爷,”她慢悠悠道,“您能否答应拂晓,无论如何,不要伤害妹妹。”
南楼厉沉默半晌,“好,我答应你。”
“爷请来这边。”姜拂晓起身,恭顺地扶着南楼厉到窗边。窗户被打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正在散去,但是一个女人的哀嚎确实不断,陈春香正扒着一个正要离开的人的裤脚,“别走!他三叔,我的眼睛都被挖出来了,怎么可能治得好,乡亲们,你们要为我主持公道啊。这就是个妖女!妖女!”
人群散尽,一个白色的身影显得尤为熟悉,一年多了,女子出落得更加美丽,乌黑的头发落满肩,眼眸深黑,如同仙人一般出尘。这种美丽他似乎以前从未见过,刹那间居然有些失神。姜拂晓看到男子的眼神,右手用力地握住了窗棂,“爷,你看要不要派人把妹妹接回来?”
“接?”南楼厉似乎觉得好笑,可是话一出来却觉得喉咙里面似乎如同火在烧,略微有些不自然,“此等妒妇,留在身边有何用?当年她能死里逃生是她的造化,现如今也是两不相干。”
姜拂晓一愣,她根本没想到南楼厉会这样说,差点就要开心得笑了出来,只是面上却还是要佯装,“爷……”
“好了,你莫要说了……”南楼厉正想转身就走,可是突然间,一个人影让他停住了视线。男子也是一袭白衣,与那个人长得又七八分相像,头发半簪,挡在西子的面前,轻巧地挡住方才匆匆赶来的男子要打来的手腕。被挡住的大汉大声喊道,“来人!给我砸了这间铺子!”
一时,从四面八方出来了好几个壮汉,就要往药铺砸去。
南楼厉眼中杀意陡生。见此,姜拂晓眼中闪过一抹得意,果真,男人也是善妒的。
只是还没等她得意多久,一只铁钳一般的手就豁住了她的下巴,南楼厉逼视道,“你做什么了?”
姜拂晓急得快要哭了出来,“爷,我没做……我没做什么……”
南楼厉突然欣慰一般地笑了起来,“拂晓,谢谢你。”
姜拂晓错愕,“爷……”
“我突然间想到,应该有治病和破城的办法了。”
姜拂晓暗叫一声不妙,她怎么忘了当时这个女人是凭借什么在南楼厉的旁边?!就是医术和军事才能啊。虽然行军打仗她没见过,可是行医救人她却是见过的,这女人,邪得很!
可是已经晚了,只见南楼厉已经出了房门,在外面吩咐了无疆些什么,一行人便径自散去了。姜拂晓猛的一转身,盯着楼下的西子。南楼厉哪里是不想接她回来?分明是怕再将她接进府里又会横生枝节,“兴雾。”
“在,大小姐。”一个黑影从暗处迅速闪出。
“你最近武功可有长进?”
“小有所成。”
“去帮我从那里头偷一瓶药出来,有血气的。”
“是。”
“对了,上次爹从南蛮带回来淬毒用的那种草还有吗?”
“还余了几株。”
“煮成药,下到食物里。联系常悦,问问她有没有别的□□,越离奇的越好,一并下进去。”
黑衣人的眼神有些黯然,“大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不懂,对付她,寻常方法是不行的。”
别人被蒙在鼓里,都以为冼西子通敌,她却清楚得很。要不是最后南楼厉被踩到软肋,他根本不可能杀冼西子。
再一转眼,那周围的壮汉早就落荒而逃,只剩下一个还在那里满身伤怒气冲冲地挥舞着拳头。那个是陈春香的儿子,陈二虎,平时仗着一声膀子力气,在梅隐镇里也算是个混得开的角色。可是这个混得开的角色却在苏幕白这只小白兔这里吃了瘪,十分恼怒,双目喷火大骂道,“你这做死人生意的小杂种——”说完这句话,陈二虎突然就发现他动不了了,眼前的苏幕白一步一步没有表情地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