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太后可是要找什么?”一个老臣恭敬问道。
“一颗丹药。”
“敢问太后,是什么丹药?”另一人问。
“费什么话,赶紧找便是。”
“是,太后。”说罢,众人齐齐出动,开始找丹药。可是眼前横尸遍野,杂树丛生,实在是无从找起,足足找了半个时辰,却一无所获。
“太后,臣……无能。”一人战战兢兢道。
“废物,道长呢?”南宫慧头疼。
“道长还在京城。”
她看了看四周几乎成山的尸体,慢条斯理道,“烧,都说真正的金丹不怕火炼,把这些尸体烧成灰再过来找。”
“是。”说罢满路的翻找之声又响了起来,不绝于耳。
夜幕快要降临之时,南宫慧的胸膛不停起伏,几乎是一股怒意要将这里全部的人斩杀殆尽了。
“还没有找到,怕是……怕是烧化了……”
“烧化了?!!”
“是。”
手中的匣子被女子猛地往外头一掷,翻了几个滚停在地上,“居然烧化了,什么长生不老丹,那道士真是活腻歪了,走,回宫!”
“是。”
次日,京城。
南宫慧歪着身子在宫门口秋千上躺着,长长的睫毛下投下一片阴影,一个穿着朝服的玉面男子站在她的身后,“小慧,你可别生气了,以后谁再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帮你把他砍了。”
女子一声娇笑,顺势倒在男人怀里,“国舅爷,我就喜欢你这样。不过你放心,那道士已经死了,炼出了假丹,我还留着他作甚?”
“调皮。”男子刮了刮她的小巧的鼻尖。
女子对这小白脸国舅哄女人的功夫很是受用,“倒是可惜了我那几只极品的妖怪和那药人小姑娘,她那血我还是用得很顺意的,白白地被炼成了人丹。”
“要不,用冼西林的尸体来练练?”男子道。
“没用,”南宫慧摆摆手,“要是有用我也早就用上去了,死物一进去,那些丹药根本就无从下口。再说,这次用得那小药人,就是他一脉传下来的姑娘,那姑娘可难弄得很,呵,”南宫慧一笑,摸着自己的肚子,“不过再难弄,也在我肚子里了,不是?”
“要我说,在难弄,也难弄不过你啊……”男子嘿嘿一笑,手伸进女子衣襟。
“啊~讨厌~”整一日,前庭中的嬉笑声不绝于耳。
第二天,国舅死。
话说是因为平日里横征暴敛,弄得民不聊生。
而南宫慧的宫殿里却死寂一片。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站在门外瑟瑟发抖,“你们说,咱刚刚是看到什么了?”
“混账话,”一个太监哆哆嗦嗦道,“咱什么都没看到!”
“是,什么都没看到!”另一个人附和。
殿内的床边上是一大滩血迹,顺着那血迹过去,是一个一个血脚印,女子的裙摆,腰身,丰乳,和铜镜里陌生的脸。女子脸上出现了淡淡棕色的斑点,原本凝脂一般的肌肤现在却不知老了多少倍。并且更令她受不了的是自己浑身上下竟然发出了一股恶臭!
南宫慧颤抖着摸着自己的面孔,“不,这不是哀家,不是哀家的脸。定是有人给哀家下了蛊!谁?!究竟是谁?!”
早上起来,她看见国舅像见了鬼一样喊着就要跑出去,到杀了他她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现在这一看,她究竟是怎么了?!
“太后。”有宫女在外面小心翼翼地传话。
“什么事?!”南宫慧迅速拿起旁边一身紫色的斗篷盖在身上。
“皇上来了。”
女子慌乱将手帕蒙住脸,“叫他在珠帘外面等,我得了天花,怕传染于他。”
只是一日一日,南宫慧身上的恶臭便越发明显,再一日醒来,太和宫里发出一声尖叫,南宫慧看着自己如同骨架一般的手,不停地颤抖,“我的血呢?我的肉呢?臭道士!来人!来人!”
那天起,太和殿一殿的人,除了一个小宫女,全都不见了。有宫里头传言,说是那天太和殿里出现了惨绝人寰的一幕,一地的人血人肉纷纷像是被野兽从骨架上扒下来了一般。
唯一幸存的那个小宫女也似乎神智有些不正常了,就这么被遣送出了宫,嘴里一直念叨着,“不见了,不见了,都不见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背着包袱的小宫女停在皇宫门口,还说了一句话,“既然哀家的已经不见了,你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而药人谷的鬼道上,血泊之中,一个木屐踏过,黄袍僧人有着十分干净出尘的五官,他一摆手杖,眼前黑色的瘴气便瞬间消失不见,“阿弥陀佛,这个地方,杀戮太重。”印无荒正准备走,却发现血泊之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发光,一手捡起来,先是一怔,眸光镇定下来以后他缓缓闭上眼睛,说道,“你受了如此重的血腥污浊之气,如今该是和我入寺中呆一呆了。”
“臭和尚,放我出去,我要去找那女人报仇……”药丸之中传来一个女童的声音。
印无荒看了看那颗金丹,“怎么?你都能说话了么?”
“快放了姑奶奶!”
“……”印无荒却仿佛没有听到,将金丹放入木钵之后,缓缓朝太阳走了去,“世间因果,皆须放下。退一万步,你现在修为尚浅,也报不了仇……”
***
听完这一段,苏幕白顿觉不妙,“所以你是?”
西子将自己外衣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