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以前,她确实有这心思,可现在,想到那日身后突然出现,不止一个的侍卫,恐怕要想在商子兮眼皮子底下逃脱是不可能的。
求那人放过自己?已经试过,且得到答案了,还有什么可指望的,心重重地收了收,不再去想。
上京,把秘密透给君然,再找机会?侧过头,眼泪突然又涌了上来,闭起眼,止不住心酸,自从知道了商子兮的身份后,她一直不敢去想,去想那两个人之后会变成什么模样,是破镜重圆携手同心,还是互相残杀彼此伤害,又或者一笑抿恩仇,相忘于江湖。
笑话,那又怎么样,无论怎么样的结局,都与她无关。
她,闻人罄,不过是被上天作弄的倒霉鬼,一个被人玩弄于股掌的傻瓜。
可叹,看戏的入了戏,喜怒哀乐由着那演戏之人掌控。
转念,又觉得应该庆幸才是,至少陷得不算深,君即无意我便休。
想着,想着,猛地惊觉,人懊丧地蜷起,双手抱着头,背脊颤动着,混合着苦涩的泪水无声滴落。
她所求的,不过是眼不见为净,离得远远的,找一处清静地,让时间来平复心伤,怎么就这么难呢?
“商子兮,你怎么能这样,你真狠,真狠。”
习远阁,二楼小窗被人打开,静静站在一边,远远眺望的正是商子兮。
此处与水榭隔湖遥遥相对,眯了眯眼儿,试图寻找什么,印入眸心的却只有楼台的孤静。
眉心微拢,中秋夜,那人离去时,绝望的背影像是一块烧红的铁,刺在眼中,烙在了心底。
吐气如兰,默默一叹,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人的话。
但愿来世不相逢。
手握拳抵在窗沿,断去的指甲尚未长好,隐隐泛着连心的痛。
是巧合,还是天意?
终是因为自己的那份私心。
无论如何,我会给你个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