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白溪刚拉上设计部的玻璃门,就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
白溪转头见夕子和严警官一前一后的站着,“你们俩……怎么在这?”白溪好奇道。本来想问你们俩怎么在一起了,话到嘴边看到面无表情的严警官,还是换了个问题。
“我来这面试了,想在这里实习。”夕子无意识地与严警官对视了一眼,严警官脸上闪过一丝温暖。
白溪叹道“真好!”,她一直对夕子怀有歉疚,现在看到夕子找到了归宿,觉得很满足,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白总监,总经理找你?”总经理气地跟白溪说。
“有什么事吗?”白溪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时候找我
恐怕是龙华地产的事。
“您去了就知道了。”秘书歉意地笑笑。
白溪知道问不出什么,朝夕子和严警官看去。夕子见白溪要走,上前一步,抓住白溪的胳膊。
“你和林夏……”夕子试探着,她也不太确定发生了什么事,就是有一次她跟林夏打电话,林夏说她现在在家哪也不能去,悲伤的语气,夕子马上猜测到她们可能正经受着艰难的考验。
白溪“嗯,”了一声,嘴角牵出一丝苦笑,算是默认了。
夕子从她眼底看到了难言的哀伤,“白姐姐,”夕子柔声叫了一句,捉住白溪的手,纤滑的手指节分明,白色工装领口透出的锁骨清晰可见,脊背挺得直直的,面上是精致的妆容。
夕子不由心疼,不管是不是伪装的,从她认识白溪的时候,这个女人都是一副坚不可摧的形象,即使内心已是支离破碎。
“好好对自己!”怜悯梗在喉头,半天憋出这样一句话。
白溪轻轻笑了,以前她总是像个小大人一样,默默待在自己身边,温柔而解语。现在不一样了,她心有所爱,关心也是恰到好处的。白溪有隐隐的失落,不过马上被欣慰代替。
她侧脸看了眼早已别过脸的严警官,即使曾是情敌,她也对严警官对林夏的君子之礼心存感激。
白溪松开被夕子紧握的手,“你们也要幸福!”她笑道。严警官转过脸,冲她点了点头,笑了一下,那笑即使有些勉强也有如坚冰溶解一般让人快慰。
白溪被总经理安排去龙华地产要结款,张臻华身陷囹圄,欠了一屁股债,资产被冻结,哪里还有钱还白溪的债。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谁都不愿接手,总经理只好找来之前促成龙华地产与他们合作的牵头人——白溪。
白溪正千头万绪,烦躁难解之时,林夏的妈妈突然打来电话。
白溪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确定眼睛没有看花,才颤抖着按了接听键。林母的声音听着苍老了许多,透着无奈和痛心,到这个地步,她也没有暴跳如雷,而是客客气气地委婉表达希望见一见白溪的母亲。
这样反而让白溪更加自责,自己拐走林夏,破坏了两位老人半生的希望,她更希望阿姨狠狠地骂她打她,她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阿姨想见周微澜,说明阿姨至少做出了让步,这样的让步让白溪心痛难加,心像被什么揪紧一样一阵一阵地抽疼,她不知道林夏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
在日本度假的周微澜立刻赶了回来,在机场看见她女儿那一刻差点落下泪来,一把抱住白溪。
“妈,”喊了一声,想说的话终未出口。
白溪轻轻抱住周微澜,心里升出奇异的感觉,在与周微澜的相处中,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仿佛世界上只剩下她们两人一般心心相依,抱着她就像抱住了依靠,天大的事她都能摆平!
“我知道!什么都别说了!”周微澜抚了抚女儿的头发,在她印象中,女儿再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五官空洞得只剩下眼睛还留有余温,眼底铁青的颜色,是有多久没睡好觉了!
白溪与周微澜一起到林夏的家乡的,这是阔别一个月后白溪又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白溪和周微澜在一家茶室等着林母,林母进来时看到白溪,微微惊讶了一瞬,很快恢复平静。
周微澜起身握住了林母的手,二人礼貌性地寒暄几句,林母看向了微低着头的白溪,叹了口气。
周微澜并没太多顾虑,她知道林母找她来是干什么,她必须把她的想法告诉林夏父母,让孩子们少受些苦!
“她们的事我早知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也跟你一样震惊,觉得天要塌了!”
林母轻颤了一下,眼角的皱纹跟着缩紧,像是重新记起了得知这一消息时的悲痛记忆。白溪平放在桌上的手缩成一团,她暗自深呼吸,平缓一下此刻紧张的心情。
周微澜隐瞒了白溪高中出.柜的事实,只说两人是彼此相爱才坚定了这条路,不然林母一定会以为林夏懵懂无知,是白溪拐走了她的女儿,她女儿只是误上了贼船,还有下船的机会。
“在白溪小的时候,我和她爸爸关系很不好,后来离婚,这对她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影响,她外表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其实内心很敏感,渐渐地不爱多说话,脸上也没了笑容。作为母亲,我一直想找机会弥补。开始得知她们在一起后我也是很反对,后来回国看到林夏那么乖巧懂事,她们在一起时无意流露出的幸福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很惭愧!”周微澜有些动容,眼泪打湿了眼眶,白溪赶紧抽出纸巾,递到周微澜手中。
白溪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她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