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俊浑浑噩噩的从小院走了出去,冻得哆嗦,拉了拉厚袄,书院里已经空无一人,大家伙都提早回家过年了,白俊像是慢了半拍,这会匆匆忙忙的收拾了翻,背着书筐行李,租了个牛车往白家村去了。
地上雪积了一层,牛车赶得慢,赶车的车夫是赵家村的,这会见白俊冻得窝在车里,闲来无事就说起了话,“天儿确实冷,这回要是喝口肉汤就美了,还记得今年六月,张老爷在你们村摆了三天流水席,那席面叫个丰厚,俺家娃娃那三天吃的都不爱吃肉啦,哈哈哈哈哈,现在想想还回味着呢!这席面能让人记一辈子,请的大厨手艺也好,料给的足,人人一口吉祥话就能吃三天,张老爷仁善还疼爱孩子,你说张哥儿的样子,命怎么这么好,摊上个好爹,现在还有个好夫婿,诶呀呀,果然是要多做善事多积德......”
白俊被冻得发硬的脸看了眼赶车的车夫,眼神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到了白家村,白俊看着自家破落的房子,笼了一盆炭火,连点热气儿都没有,他姆妈见他回来,絮叨,“怎么才回来?可冷了?书读的怎么样了?明年考试过完年再走也不急......”
“先给孩子弄点肉汤喝。”白老爹开口道。
白阿姆这才急忙去舀肉汤,家里穷,但再穷过年也要买肉。
白俊端着肉汤,看着家徒四壁灌风的房子,还有手里这个缺口的碗,眼睛一热,咕嘟咕嘟肉汤就灌了下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把张家踩在脚底。
第二天,白俊穿着棉袄搭着牛车就去镇上了,白阿姆不放心,白俊不耐烦道:“我去院里拿几本书,还有家里肉不多了,我再买点,你别管我了。”
徳公公在小院里涮着羊肉火锅,听见敲门声,筷子一顿,笑眯眯的让小圆子开门去,这个白俊比他想象的还要急功近利,这么快就想好了?啧,省了他的时间。
“哟,瞧把咱家的小心肝冻得,小圆子快去拿碗筷来,来来来,咱家才吃了几口,一起来。”徳公公招待道。
这次摸着白俊的手,白俊也不闪躲回避了。徳公公心里高兴,让小圆子取了珍藏的酒,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很快人就热了。
徳公公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那时候他什么也不懂,因为长得好,就被选到六皇子身边伺候了,也就是现在皇帝的同胞弟弟,早年逝了的怡王爷。那时候六皇子喜好男色,但不敢让太后知道,于是就挑着漂亮清秀的太监泻火。
没有根儿的徳公公就被撩拨起来了,慢慢的就从另类方式感受到了乐趣。但六皇子后来被封王爷出府了,宫里都是太监,徳公公那时候还小就压着心里的火,后来一步步爬上来了,别的太监在外面养女人,跟宫女结对食,只有徳公公喜欢斯文俊朗带把的男人,养了后,对外称是义子。
只要是徳公公身边贴身伺候的小太监都知道徳公公好这口,小圆子也不例外,见徳公公扶着白俊往房间里走,默默的收拾了碗筷炉子,心里却想,没想到那么清高的书生原来是这样的啊!
借着酒劲把徳公公办了,白俊恶心的胃里翻来倒去,但忍了。
徳公公心满意足,抖着手摸了一块玉佩递给白俊,“这个你拿着,到了京里去福民巷十二号找冯管事,他会安顿你,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你有事义父一定会帮你。”又取了五十两碎银子,“这权当个零花钱,你好好过个年,咱家在京里等你。”
白俊忍着吐,点点头,穿了衣服就出了小院,刚一出去,整个人窝在墙角吐得天昏地暗。
当天晚了,白俊顾着马车带了一车的年货才回到了家,白阿姆见儿子平安回来松了口气,还没询问一二,怎么买这么多东西?钱是哪里来的?等等,就见儿子倒头就睡,昏天黑地的。
白阿姆看着地上的肉啊鱼啊的,笑的开心,“咱们俊儿就是有本事。”
白家过了个好年,十五刚过完,白俊就背着行李上京了。
二月末,张榕生日。张阿姆给儿子准备了一桌好菜,张父给儿子包了红包,那天张榕被打扮的跟个妖怪似得,原本梳的道士头现在也换发型了,成了一个道士头外加披发,衣服也是大红色绣着蝴蝶,裤子是黑的但绣着暗红色的花。
张榕扯着衣服要脱下来,阿福急的都快哭了,“少爷可不敢,这是及笄哥儿都要穿的,还有秀儿你的热水好了吗?少爷你别动要净脸的......”
接下来就是张榕杀猪似的开脸了,他第一次享受这个玩意,疼的直哆嗦,惨叫不止,弄完了,皮肤白了亮了毛孔也没了,可张榕伐开心。
常逸摸着张榕的脸蛋,肯定道:“滑溜溜的。”
阿福添了句,“少爷等你大婚的前一晚就要请老嬷嬷开全身的。”
吓得张榕腿都加紧了,可怜兮兮的问常逸,“阿常可不可以不开全身啊?真的好疼!”
常逸遇见张榕就没节操,“不开,你就算浑身都是毛,我也爱。”
污的张榕低低的笑,他脑补的画面快成小火车了,污污污个不停。
俩人这儿甜甜蜜蜜,张家也忙的不成,给张榕过完生日就要搬家到张府,还有结婚的聘礼,不管是将军府准备的还是皇帝赏赐的,一天天的往镇上拉,还有媒婆礼节性的合八字交换帖子试新衣礼服等等。
张家人手不够,管家又采买了一批,忙的不成。
天越来越热,张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