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烛火摇曳。し
薄纱掩映的帐内两道人影紧密交织,绣着鸾凤和鸣的锦被之上,隐约传出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轻吟声。
封择靠在古越的肩头微微晃动轻喘,他眼角泛着撩人的红晕,跟随着男人的动作偶尔溢出一两道茫然的讨饶之声,古越做的狠了,只掰过他的下颚,对准他微张的唇印下一连串的深吻。
“乖,再一次就好。”说罢,古越只埋头再次苦干起来。
毕竟,这种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古越只恨不得将怀中青年永远都压在身下,狠狠地占有他,进入他,拥抱他,纠缠至死也再不与之分开!
床榻吱吱呀呀响到后半夜,令人羞耻的声音逐渐变小,守门的丫鬟小厮们终于各自红着脸轻轻松了一口气,有经验的嬷嬷听着门内安静下来的声音,轻轻敲了敲屋门,“将军,可是要下面的人准备热水?”
“嗯。”门内传来低哑慵懒的男声,惹得一群小丫头再次微微红了脸。
热水来的很快,将军府上的小厮们麻利地将浴桶搬进屋内,摆好屏风,宫里跟来的陪嫁丫头也跟了进去,候在一旁准备随时听取主人差遣。
榻边莎帐内,隐约只见五官凌厉却显饕足的大将军正裸着半身靠在引枕上,小麦色的臂间侧卧着发丝散乱的青年,青年被紧紧抱在被子中,似乎已经昏睡了过去。
“将军,奴婢服侍您沐浴。”面容娇俏的丫鬟迈着莲步上前,挑起帘帐,伸手便要将盖在青年身上的锦被掀开。
纤白柔嫩的皓腕被一只大手突然钳住,丫鬟轻呼一声,正要羞涩地抬眼看向大手的主人,腕间便是一阵剧痛,下一秒,还不待屋内其他人反应过来,娇嫩的小丫鬟便被一道巨力甩到了桌边,桌上的糕点茶具被撞得噼里啪啦摔下来,皆数砸到丫鬟身上。
一块碎瓷片自她额间划下深深一道,鲜红的血液滚滚流出,眼见那张娇俏的嫩脸被毁掉大半。
睁眼是可怕的鲜红,丫鬟浑浑噩噩地抬手摸过眼前,掌心的触目惊心让她大声尖叫出来。
“唔……吵……”封择被耳边尖叫吵醒,却又因为身体着实太过疲惫,只嘟囔了一声便又沉沉睡去。
古越轻轻压住他的耳朵,又压了压被角,这才皱着眉看向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丫鬟。
小厮已经在丫鬟的第一声尖叫后,十分有眼色地上前用一块体积巨大的糕点堵住了她的嘴,丫鬟嘴被堵得严实,只红着眼睛死命挣扎求饶。
“把她带到暗室。”古越眼睛微眯,声音冷静沉稳,“我要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
“是。”
小厮后背一凉,恭敬地垂下头去,再不敢朝床榻边上看一眼。
精致的绸缎锦被,干爽舒适的身体,喜烛晃动了一夜早已燃尽,细致的案边摆放了一枝散发着冷香的红梅,幽幽地香气飘荡在屋内,让人心生舒畅。
封择愣愣地看着薄纱的帐顶发呆,他昨夜实在是有些断片,只隐约记得他把男人压在了身下,又是亲又是舔的,唔……可是亲了舔了之后呢?
他使劲回忆了一会儿,几个尺度大开的姿势在脑海中闪过,封择仿若感到五雷轰顶,只动了动锦被下的身体,某个不可言说又使用的过度的地方便用最真实的感受告诉他——
他又被那个男人吃干抹净了。
还不止一次!是整整一夜啊!
那男人是打桩机吗?!都不休息的?!
不过……总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正想着,门边传来一阵开合的声音,一道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屋内响起,封择眨眨眼,侧过头去便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古越。
男人早已穿戴整齐,虽是一夜未睡,但精神却颇好。
于是封择不禁突然嫉妒起了人与人之间的不同。
“醒了?”男人弯下腰,冷厉的眉目中有几分犹疑,“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封择听到男人的问话与看他眼中的犹疑,不禁心头一凉。
他终于想通了那奇怪的一点。
不顾赤`裸着的身体,封择从床上坐起来,一字一顿道,“你给我下药?……是那杯茶水?!”
古越只淡淡的看着他,不置可否。
封择被他看的突然一眼心虚,毕竟……论起下药这点,倒是他先下药在前……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在桌子上的吃食跟茶水里下药。”见封择沉默下去,古越突然出声解释,毕竟如果自己没有事先喝下桌上的凉茶,如果青年不去试图吻他夺去了他口中残留的药性,或许他们的这个夜晚会过的更加清晰又深刻。
但古越却并不觉得太过遗憾。
封择显然不这么想,他只咬了咬唇,却是误解了男人话里的意思,只以为他的话外之意却是若非药性,想来两人并不会有多余的纠缠,别说在这张床上抵死缠绵了,只怕连触碰都是奢侈。
闭了闭眼,封择张张嘴,“既然如此,那我不欠你的了。”
“不,你还欠我一个将军夫人。”古越摇头。
封择看着男人依旧凌厉自信的眉眼,忽然就笑了一下,清澈的眉眼中满是视死如归的平静与通透,“……既然如此,那么将军大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