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看了眼正默默低泣的水蓉与一脸冷漠的陈富贵,司徒墨问道,“陈富贵,你夫人还活着,为何不去安慰?”
“不,”陈富贵掩面哭泣声音悲凉,“她不是下官夫人,夫人要是见了下官定然先嘘寒问暖大哭一番,夫人性格软弱怎会有如此气魄。”
那水蓉面色一怔,点点头,纤手覆上面上薄膜,‘撕拉——’薄薄面皮撕开,露出一张干净脱俗的面容。
花梨低叹,出声安慰,“我确实不是,方才此举只为让陈富裕露出马脚,你夫人已被陈富裕杀害无力回天,请节哀,接下来柳州城的命运还掌握在你手中。”
“夫人啊!”闻言,陈富贵终于大哭出声。
“事实已成定局,谁也无法改变,有缘无分或许指的便是你与你夫人,遗体在你们房中,去看看吧!”
相爱两人如今阴阳相隔,花梨只觉心生悲凉,看向远处玉君祁,心中感激庆幸,还好,还好树妖事件没有要了君祁性命。
乌云密布,瓢泼大雨淅淅沥沥,许久没下雨的柳州城迎来第一场节时雨。一辆朴素马车行走在林荫小道,身后,如山尸体不知去向,满地血红正在接受大雨洗礼,隐约,还可听见城民们欢呼高唱声。
夜风簌簌,树叶婆娑。皎白月光洒下,被这一片密林挡了去路,折射在一旁池中。
“咕——咕——咕——”猫头鹰枝头鬼喊鬼叫,树木森觅,星点月光透过叶子缝角泻下。‘咯吱——咯吱’‘咔——咔——’脚步声阵阵,踩在落叶上沙沙作响,密林中,几道身影若隐若现。
“天黑了,我们寻个地歇息,天亮在赶路。”伸了个大大懒腰,上官雪只觉一路走来肩膀生疼。
“也好,我带暗一暗二去拾些柴火,顺便捞几条鱼来。”暗一暗二,正是玉君祁暗卫,此次出行唯一带着的人手。
“等等,别动。”
花梨蹙眉,美眸微瞌仔细打量周围,怪异,说不出的怪异,空气中怎么嗅到了来自阴间的味道。
“花梨,怎么了。”
“你们看。”纤指一抬指了指身旁树枝上的白色布条,见此,玉君祁云辰眉目一凝,严肃起来。
这布条是她绑上的,他们一直有注意到,而此番情景,显然。
“我们迷路了?”司徒墨挑眉取下那枝头布条,放到鼻尖嗅了嗅,清香扑鼻。
可没这么简单,心中暗忖,斜眼瞧了瞧拿着自己衣服碎片耍流氓的司徒墨,柳眉稍微舒展牵出抹淡笑,“你仔细听听。”
凝神,侧耳倾听,“嘿嘿——嘿嘿——”笑声,在这毫无人烟的地方居然有笑声,而且,笑得如此令人胆战心惊冷汗涔涔。
“这是···”玉君祁面色浓重,声音愈发清冷凉薄。
朱唇轻启,一字一句道,“鬼打墙。”
鬼打墙!寒风呼啸,丝丝森冷的风透过领口席卷全身,这,这么稀罕的事儿,不会真被他们给撞上了?
若换做从前,或许他们不会相信世间有那么多妖魔鬼怪,但有了树妖那一出,由不得他们不信。
上官雪抖了抖身上鸡皮疙瘩背脊贴紧小狐,“早,早知道带上田芷月。”
田芷月是捉妖师,花梨脸上冷笑闪过,她那半吊子,怕是只有被鬼吓着跑的份。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