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惨白,点了点头。
“这样,如你们所愿,薛舜的仇算是报了。”他盯着她的眼睛道。
“嗯。”她很是勉强地笑了一下。
“至于陆仲颜之前提到的,你的那宗案子,在结束薛舜的案子之后我就会跟检察院那边打招呼了,对狱中的梁泽进行上诉,你可以提前准备一下。现在迟家大势已去,迟辰夫身受重伤,未必能够出庭,但只要梁泽肯在法庭上说出来,我就可以代表你对迟辰夫提出上诉。”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就是原本的计划和安排,作为一个律师,他很清楚自己的职责,不会跟当事人有太多其他的交流,陆仲颜跟秦慕之前怎么跟他说的,他现在就怎么办。
可这一席话,却让苏黎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这两天她真真是傻傻地坐了两天,脑子里面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清楚了,完全无法思考,原本世界里面的一切都在被颠覆,她知道那些黑账已经全都泄露出去了,而且不出意外罪责将会指向迟辰夫,她甚至不敢想象接下来迟辰夫要怎么办,她硬生生将本该在金字塔尖的他生拉硬拽了下来!
她甚至都没有勇气留在医院,等待结果。
咖啡的香气晕散开来,听得见咖啡壶里面咕嘟嘟沸腾的声音,秦殊眯着眼看着她,就等着她反应。
良久,她张了张嘴,声音艰涩:“迟辰夫……他,怎么样了?”
“秦慕说他在icu,人还没醒过来,不过要是你想告他,也不必非要等他恢复的,哪怕他不出庭,只要有足够的证据定罪的话……”
“不……”她急急地出了声,表情有些纠结压抑,“不是的,我……能不能……”
她语无伦次,话都说不清楚,他倒也不着急,后腰靠着桌子,“说清楚,你能不能什么?”
她慢慢地对上他的视线,起初眼神还有些闪躲,后来也镇定了下来,语气低落下去,“我不告迟辰夫了。”
“为什么,因为他为你挡了两枪,你就心软了?”
“……我不知道,总之,不告了,反正他现在一无所有了,已经够了。”
秦殊笑了笑,“别告诉我你后悔了。”
“我没有后悔!”她口吻带了微妙的怒意,“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会为我做的事情负起责任。”
“……那最好,”他点点头,又问:“那梁泽呢,还起诉吗?”
她表情有一丝恍然。
这些天,她的脑筋转的非常慢,看神色似乎是在思考,沉默很久,才回答:“要告的。”
“起诉梁泽,必定会牵扯到迟辰夫的,这你知道吧?”
她抿唇低头,这道理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是迟辰夫和梁泽害死了她的孩子,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然而如今事情已经完全失控了,到了今天这一步,她居然再也恨不起迟辰夫来!
“没有必要让迟辰夫知道……”她顿了顿,道:“我只是想对死去的孩子有个交待,一个生命在我肚子里面因为我的无能而消失了,至少该将真相公诸于众。”
说完,她转身,步伐沉缓地往出走,秦殊盯着那背影几秒,出声叫住她。
“你真的不打算去医院看迟辰夫?”
她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听秦慕说,按医生的说法,他也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抬手虚虚扶了一把墙,没再说话,走了出去。
……
陆仲颜忙的如火如荼之际,一个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even硬是将她堵在了警局的走廊里。
“到底怎么回事?”
陆仲颜抱着一沓资料,焦躁万分,但还是挤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我也很想告诉你,可是不行,讲这个的时间太久了,我现在很忙。”
关于迟家和华宇的负面新闻已经铺天盖地,even打迟辰夫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就连韩念笙的电话也没有人接,花城他都去过了,也没找到,加上警方欲盖弥彰的一些小道消息,他能够猜到是出事了,问陈秘书陈秘书也是一头雾水,只说迟辰夫受了重伤,是陆仲颜叫他去照顾迟辰夫,所以,他就找到了这里来。
陆仲颜想要绕过他走,被他一把拉了回来,双手抵在墙壁上,将她禁锢起来,“说清楚再走。”
陆仲颜扫了一眼他的手,“even,壁咚对我没用的。”
“我没跟你开玩笑。”语气冷冰冰。
陆仲颜一看糊弄不过去,颓然叹口气,“我现在真的没时间跟你具体说,总而言之,你要是为迟辰夫打抱不平的话就不必了,他早就知道一切还能由着苏黎和薛舜这样折腾,说明他心底里早就已经预料到现在的结局了。”
他拧眉,“苏黎?”
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然而却不知晓细节。
“就是韩念笙。”陆仲颜解释。
even顿时了然。
之前迟辰夫说韩念笙是骗子,他还问过为什么这么说,迟辰夫却一直不愿意跟他细说,他也就不勉强了,还以为韩念笙顶多就是那种欺骗别人感情的女人,可没想到,到头来这个女人居然毁了华宇跟迟家!
陆仲颜推了推他的手臂,“能让开了吗?我要去开会,没时间了。”
even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口:“我听说警方逮捕了迟夫人?”
“嗯,”陆仲颜索性一口气说到底,免得他继续发问,“证据表明宋子涵十多年前买凶谋杀薛舜的母亲薛绍音,此外,她这次绑架了薛舜,还涉嫌谋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