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物柜上,他曾经在那里深深亲吻她柔软的唇,怎么汲取也不够。
卧室里,他要过她无数次的地方,那样亲密的水乳交融,他沉溺在她的身体里面不肯出来……
他在二楼,她的卧室里面,抽屉里面静静躺着那枚戒指,她没有带走。
这房间仿佛一座空坟,走路的时候听得见自己脚步的回音,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将他的心攫紧了,她的离开生生剜走他心头的血肉,只剩下鲜血淋漓的空洞,疼到将要窒息。
……
薛舜很早就回来了,顺便按照医生的叮嘱,给迟辰夫带了一些很清淡的饭菜,两个人坐在餐厅沉默地吃东西,他欲言又止地看着迟辰夫。
迟辰夫不是小孩子,也不会怎么闹腾,该干什么干什么,吃完饭了擦擦嘴,“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薛舜手中的勺子胡乱地在清粥里面搅合了两下,“那个,苏黎的事……”
“她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了。”
“可是万一……”
“薛舜,”他再次打断,“人要往前走的,她已经放下过去了,我该做的也都已经做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个名字。”
“……”薛舜语塞,眼看着迟辰夫起身走开。
他倒是想赶紧说出来,但是他也担心。
回来之前他还跟何亦卿商量了一下,苏黎态度这么坚决,现在两个人刚刚谈崩了,他大哥身体状况又不好,绝对不是个抢孩子的好时机……
最糟糕的是,苏黎手机打不通了,问过秦慕才知道,她今天已经搬走了。
他突然就搞不清楚苏黎这怀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昨晚迟辰夫胃炎发作的时候他可是看的清楚,要是现在大家全都撕破脸皮,苏黎又那么顽固,他不知道到时候怎么收场,迟辰夫枪伤都还没好,不能再折腾了。
他无限憋屈地把那个秘密咽了下去。
算了,至少等到迟辰夫的身体好一些的时候再说吧。
那时候,他还未曾想到,这一等就是那么久。
接踵而至的摆在他和迟辰夫面前的,是重新振兴t..s.整个被洗牌,而迟辰夫在业内的名声已经坏到了极点,很多原来合作的人都已经听闻迟辰夫泄露信息而不愿合作,于是薛舜和迟辰夫开始了艰苦卓绝的说服工作。
公司的危机还没过,很快又是何家坚持退婚,准确的说,是何宴坚持要退婚,何亦卿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拉不住,最后被何宴软禁了起来,不准她见薛舜。
自身难保,加上过分夸张的工作量,薛舜顾此失彼简直手忙脚乱。
而迟辰夫,彻底化身成了工作狂,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耗在公司里面,薛舜有时候觉得迟辰夫那种过分的投入好像是想要让自己忘记一些事情,很多时候他跟陈秘书都有些看不下去,每天是追着注意迟辰夫的饮食作息,然后成天劝迟辰夫注意身体。
……
苏黎的检查结果出来,医生告诉她,是个很健康的孩子,她的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不像是才吃过长效避孕药不久的,她被喜悦冲昏头,哪里还顾得上去想这些,倒是在旁边听着的秦殊皱了一下眉头。
心里隐隐有那么个想法,不过他觉得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还是不多嘴了,反正……
看她这么高兴的样子,他似乎也有些受感染。
大概是因为失去过一个孩子,苏黎对这个孩子格外留意,定期的体检,配合医生的所有嘱咐,这期间秦殊帮了不少忙,甚至还给她在律师事务所安排了一个比较轻松的小助理工作。
她还会想迟辰夫,想起来还会觉得心痛,不过她觉得只要有孩子在,她都无所谓了。
她换掉了手机号码,这样,薛舜一下子也找不过来,她承认这样挺不厚道的,可没办法,薛舜已经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她觉得见面也没什么好事,索性不见。
不得不说秦殊的确是个很细致的人,在当初找房子的时候就已经看准了距离事务所非常近的地段,而且诚如他所说,没人找过来,秦慕问了好多次他住在哪里他就是死活不肯说,上一次被秦老太太闹腾的劲儿没过,他几乎有了心理阴影。
于是,秦殊和苏黎之间有了很奇怪的相处模式,每天一起上班,下班,他要是心情好,偶尔还陪着她到医院做定期的产检,事务所的人一直以为他们是一对儿,还不时调侃问什么时候喝喜酒。
秦殊也不在乎这些风言风语,跟秦殊相处久了,苏黎发现,他这个人脑子里基本上只有工作,人情世故什么的一概不懂,难怪至今单身。
苏黎开始慢慢习惯起这样的生活来。
只是偶尔,她会想要给薛舜打个电话,问问薛舜迟辰夫最近好不好,这是一种间歇性的毛病,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她就干脆把手机扔给秦殊保管,以免自己真的忍不住打过去。
这世上没有谁是离开谁就会活不下去的,曾经她没有迟辰夫,也可以活着,她知道自己还能好好走下去。
所以迟辰夫,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一定也能好好走下去。
……
回顾过去这几个月的时间,迟辰夫跟薛舜都深有感触,觉得过的像是在打仗。
t.s.只留下了那些忠心的老员工,公司编制和规模大幅缩减,一边要应对警察的调查,一边又要应对偶尔上门闹腾的股东,此外还有不容乐观的资金链断裂需要补救……
前后折腾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