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她回应的语言都过分简洁,很明显是不愿意多说什么,可他不愿意就这样挂断电话,他犹豫了几秒,弱弱出声:“秦慕跟你说的那个,我的女朋友,其实不是的,那女孩叫jea,是我请的钟点工,正好也是我同学……”
电话那端沉默着,无声无息,安静的让他心慌。
他为什么要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他不知道,他只是害怕,他不敢挂断电话,她已经不像小时候那么依赖他了,现在更是有了自己的男朋友,她真的要从他的生命里面走出去了,他的语言都变得支离破碎毫无逻辑,但他停不下来。
他连自己到底想要说什么都不知道。
陆仲颜静静听着那边听起来有些艰涩的男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心底里还是会痛,但是,好像又不一样了。
她受够了站在被动的位置等待秦殊时不时地可怜她一下了,一切都已经完了,她不会再自取其辱了,也不可能再自作多情了。
其实秦殊现在有没有女朋友有什么关系?就算现在没有,将来还是会有,不论是谁,都不会是她,她知道这些就够了。
和爱丁堡不同,这个城市还是清早,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她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静静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过了许久,那边的叙说停了下来。
他真的说了很久,这是陆仲颜第一次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对于秦殊来说也是前所未有,他甚至说到学校说到工作,说到很多他在爱丁堡的生活,可是全程,电话那头的陆仲颜安静的没有声息,他怀疑她根本没有在听。
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黑夜里面,他攥着手机,手指都在发抖,他沉默了几秒后唤了一声:“仲颜……”
那边传来一声银铃一样没有阴霾的轻笑:“听起来你在那边很好。”
陆仲颜手里的一根烟已经燃烧到尽头了,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安子遇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从浴室走了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了句:“谁的电话聊那么久?”
她在烟灰缸里面熄了烟,笑了笑,“一个熟人。”
秦殊也已经隔着电话听到了对话,自然也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对啊,他们同居了,住在一起……
他好像听见“啪”的一声——那根弦断了。
他脑子一片空白,已经痛到麻木,没了什么感觉,听见她的声音又传过来:“秦……秦律师,你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要挂了。”
顿了顿,又道:“那个jea我和秦慕都觉得很好,很合适你,你可以考虑一下,秦阿姨很着急你的婚事,而且阿姨年龄也大了……我希望你能为阿姨想想。”
秦殊攥紧了手机,说不出话来。
这算什么?她来教训他?还说别的女人合适他?
根本就不该打电话的,他发现自己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一个,非要这样自取其辱地跟她说话,让自己心死的更彻底。
他深吸了一口气,最后问了句:“他对你好么?”
“谁?”
“叫做……安子遇,是吧?”
“……挺好的。”
他坐在床上,窗外的白月光映入室内,打出他孑然的影子来,孤独,萧索,他听见自己低哑的声音。
“仲颜,祝你幸福。”
那边“嗯”了一声。
紧接着,又是一个陌生男声的抱怨,嫌陆仲颜电话接太久……
他没有说再见就挂断了电话,坐了一会儿,弯下身去,脸深深埋在掌心里面,听见窗外的虫鸣声,听见秒针的走动声。
这完全就是一通乱七八糟的电话。
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自控力,逻辑,思维,全部都是一盘散沙。
她冷静自持,他仓皇而逃。
他的小女孩终于长大了,明白了自己所想要的,而那不是他。
陆仲颜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发了一会儿愣,安子遇从她身后靠过来,手臂环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头,这距离太近,她皱了皱眉。
“和谁打电话?这么久这么专注。”
“都说了是一个熟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拿起旁边茶几上的古龙水,扳着他的手,给他的手腕喷。
安子遇感觉到她的动作,笑了笑,“这么喜欢古龙水?”
“喜欢呀。”她抓着他的手使劲嗅嗅,突然间他抬手勾住了她的下巴转过来,刚要吻她,愣了一下。
“眼睛怎么了,这么红?”
她揉了揉眼睛,“刚刚进什么东西了,揉了揉,就成这样了。”
他拧眉深深看着她,不到两秒,她自己凑过来吻他,侧过身抬手抚他的胸口,唇齿厮磨间含混不清地吐出几个字:“哥哥……你抱抱我。”
她时常这样叫他,两个人的时候,“哥哥“这两个字让他觉得像是一种情趣,也就默认了。
他抱住了她,抚摸她,很快发现她一反常态的主动,她轻咬他的耳朵,这样明显的暗示,他有些疑惑,但终究被本能打败,被席卷进她难得的热情里面去。
外面是才升起不久的太阳,室内已经是一片旖旎,他从后面进入,这是她唯一喜欢的姿势。
很奇怪,就连她的第一次用的也是这样的姿势,面对面的时候她总是没法进入状态,他的手抚着她削瘦的脊背,将她按着跪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