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儿个倒是怎么了?怎么变得磨磨蹭蹭的,往日见你去那边不是恨不得肋生双翅一般!”吟箫见她神情恍惚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在惦记着向莲衣请教绣活儿的事情,于是伸手拿起妆奁上的一枝翠玉簪子敲着妆台发出阵阵脆响借以引起她的注意。
丝雨抬头见铜镜中她一脸笑意的模样不由得干笑了几声说道:“奴婢正想着呆会子过去要向莲衣小姐请教怎么绣蝴蝶呢,这几日奴婢将这些花呀草啊都绣了个遍,现在该想着怎么去绣这些个活物了!”说完将手中一绺秀发轻巧地一绕便结于发顶,形成一个好看的发髻。
“你呀,越发的如碧云姐姐一般对这些个针线痴迷了,哦,现在我也应该改口叫她嫂子了!”吟箫望着镜中的的丝雨掩口笑了起来,笑罢却见她眼神一凛透出一丝苍凉,何时她才能见到哥哥他们,她从未如此的想念过他们。想念哥哥宽广温暖的怀抱,想念碧云亲切温存的微笑,想念与他们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丝雨尽量不着痕迹地拖延时间,心中默默地祈祷宁王赶紧离开滴翠馆,虽然她不明白这几日他为何不到这边来,但她只希望王妃开心、她不愿见到她抑郁寡欢的样子。虽然名义上她与她是主仆关系,可自己早已把她当成一个姐姐一般了,她难过的时候她也不由自主的伤心,她开心时她也跟着高兴……
“怎么发起呆来了,还不快前面引路?”吟箫走到门边还见她手里拿着外袍呆呆地站在衣橱边,不禁微蹙着眉说道。
丝雨一听忙走过去将外袍给她穿上引她往滴翠馆去了。果不其然,刚走到滴翠馆的院边前,便见宁王满面笑意地走了出来,吟箫见了心中暗自一惊顿时心头涌起阵阵酸涩将脸往旁边一转只当没看见便匆匆往院门走去。
宁王刚听莲衣奏完一曲她自己谱的名为《春花秋月》的琵琶曲,以前只听闻她善弹琵琶却不想她竟与吟箫一般抚琴成曲,也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他尚在回味刚刚听的曲子,不想却见吟箫往这边来了,只觉得心中有些尴尬正不知如何打招呼,不料她竟然装作视而不见兀自一脸淡漠地往院子里去了。素日里他是最受不了她这种态度,于是负手高声叫道:“几日没见,宁王妃竟连本王也不认得了?看来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丝雨见状忙快步走到他面前施礼请安,吟箫无奈只好转过身远远地向他福了福淡淡地说道:“臣妾见过王爷。”说完也不得他回答便起身毫无表情地说道:“臣妾因有些事情要见莲衣小姐,王爷要不要一起过去?”
宁王见她这副样子只觉得无趣也摆出一副冷淡的样子说道:“本王还有些事情,你自己先过去吧!”说完看也不看她便抬脚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吟箫只觉得全身泛起阵阵冷意,将嘴角轻轻一挑便往院中走去。一进厅内,便见莲衣浅笑盈盈地迎了上来,一脸的恭敬施完礼后忙将她请到厅内坐了。
因吟箫对她开始有所怀疑,所以两人的谈话倒不如往日投机了,只聊了一会便再无话可说了。吟箫转头看了看丝雨便计上心来对莲衣笑道:“前几日听玉翠说莲衣小姐曾到我房里取花样子,想是并未找到,今儿个我便亲自送过来了。”说着便从袖笼里取出绘好的花样子递到她手中。
莲衣忙接笑着接了下来,表情却不太自然地答道:“真是有劳王妃了,倒真是莲衣的不是,还烦劳您亲自送了过来。”
“举手之劳罢了,正好这几日我身子不好,也没过来看看你,今日过来就顺便拿了来。吟箫望着她笑了笑又说道:”正好今日过来,丝雨说有些针线上面的事情要向莲衣小姐请教,怕是要麻烦莲衣小姐了。”
莲衣听了刚要唤晚香去取里屋的针线篓子,这时却听吟箫对丝雨说道:“既然有心拜师学艺,还不学得勤快些,难不成连取针线的小事都要师父亲自动手不成?”
丝雨听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抿嘴向她一笑便往要里屋去,谁知刚走到门边却一把被从后面赶上来的莲衣扯住了袖子说道:“丝雨姑娘不用客气,还是我去拿吧,昨儿个晚上我还在摆弄这些,一时也记不得被我搁到什么地方去了。”
丝雨听了只好向她欠身一笑便走了回来,转眼看看吟箫,却发现她眼睛直盯着莲衣进去的方向怔忡不语,面上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她见了有些费解,走到她身边刚要开口问道,却见莲衣已捧针线篓子满脸堆笑地走了出来:“昨晚上睡前在床上绣了几朵山茶花,绣完便往床尾一搁,谁知我刚进去拿时却见它已翻在一边了。”
吟箫向她笑了笑,便转向丝雨道:“你看,师父亲自捧了过来,还不快去请教,能找到像莲衣小姐这样亲切又好脾气的师父可真真是你的福气呢!”
接着丝雨走上前去向莲衣讨教起来,一时两个人忘情地说着,吟箫倒被晾在一边悠闲地喝着茶,只是她看莲衣的眼神变得犀利与深邃起来。
莲衣表面上虽是热情地指点丝雨,可她始终在注意吟箫那边的动静,她总觉得吟箫今天有些异样,她感觉她的的眼神始终没离开过自己身上。难不成是因为宁王时常到她这边走动的原因?转念又想起刚刚起身拉住丝雨的情景,突然浑身一颤暗自思忖道:“难不成她看出什么来了?”
从滴翠馆回来的路上,吟箫一直在想莲衣的事情,正如王柯行所说茵儿与她确实有问题。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