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之事,乃是关乎圣上龙体,更关乎朝廷局势的大事。
虽然他很想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但禀奏于父皇,却是绝不可省的一步。
“太医令虽并非关键之职,也非左右朝政的官职,但太医令却同朝中诸多官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太子颔首,谦逊说道,“儿恐处理不当,引起朝堂动荡,还请父皇示下。”
圣上捏了捏拳头,额上的青筋格外凸显。
“他自己跑了?朕还未定他的罪,他倒是心虚得很。若没有柴家那小姑娘误打误撞的来了京城,胆大包天的混进了太医署,朕如今还被他辖制在手!”圣上咬牙切齿的说道。
“可见乃是上天眷顾,父皇乃是天子,任何人都休想蒙蔽父皇!”太子连忙说道。
圣上冷哼一声,“他蒙蔽朕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朕相信,这是锦儿……锦儿带给朕的运势!”
“阿姐最是关爱父皇,阿姐在天有灵,也会时刻守着父皇。”太子声音略有些伤感低沉。
圣上点点头,“太医令结党营私,借职务之便祸害朕的身体,罪不可赦,抄家通缉!”
最后四个字,圣上说的斩钉截铁。
倒是叫唯恐圣上心软的太子大吃了一惊。
他瞪眼看着自己的父皇,愕然不能回神。
“你当朕不舍得?”圣上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连忙垂头,“儿私以为……”
“以为朕还会留有余地?”圣上冷哼,“若是再留有余地,朕只怕也要落得暴毙而亡的下场了!”
太子一震,连忙跪在床边。
父子都没有说话,可那只过量服药,暴毙而亡的犬却同时浮上两人心头。
父子说话间,柴素锦正立在殿外,举目远眺着层层宫墙。
这里是她熟悉的地方,是她前世看习惯了的地方。
前世从来没有觉得这层层宫墙能困住她什么,今世仍旧站在这个位置,却进出都要小心翼翼,步步筹谋。
“想家了?”在她身后不远站着的马文昭,低声问道。
“太子卫率这么闲么?”柴素锦没有回头,语调微扬的说道。
“恭候太子,乃是本职。”马文昭垂眸轻声说道,“瑄哥儿很想你,也很努力。”
提起瑄哥儿,叫柴素锦心头一软,她垂眸轻叹一声,沉默片刻,收回远眺的视线,转身看着马文昭道,“太医令竟能及时藏起来了,他被你伤的不轻,消息倒是灵通。”
“前去太医令府上抓人的,就是我。”马文昭说道,“能看出他离开的很匆忙,但也很干净,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他毕竟在宫中很久了。他的势力,也许渗透到在京中各个地方。”
柴素锦点点头,“我知道,当初连公主都拜他为师,那般崇敬信任他……”
她说着,嗤笑一声。嘲笑前世自己的识人不清。
“不过你来了,打乱了他的计划,叫他筹谋的一切不能得逞。”马文昭看着她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