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素锦垂眸笑了笑,“都不是小孩子了,常在一个屋檐下住着,总有不便。”
“柴妧妧,你这是过河拆桥?”马文昭的声音也如同门外寒风一般,叫烧着暖炉的室内的空气都略微寒凝。
柴素锦摇了摇头,“我早说过,我们之间……”
“我知道了。”马文昭打断她的话,重重的点头,“是我一直不死心,一直不肯相信,一直以为你的心是能够被暖热的。以前的你,高不可攀,如今的你,更加高不可攀了!”
他的脸面彻底黑沉下来,进门时脸上带着的笑意,此时已经完全看不见。
柴素锦不知为何,看着他此时的脸面,心头竟有些愧疚,有些酸楚难受。
她却紧咬着牙关,不叫自己松口,不叫自己心软。
“柴妧妧,你的目的,一步一步都打成了,你说你想救圣上,医治太子,揭开太医令的真面目……如今你都做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是,太医令下落不明,还未能让瑄哥儿手刃仇人。但这是迟早的事情,为什么你直到现在都不肯接受我?”马文昭抬脚逼近她,直视着她的眼睛,沉声问道。
柴素锦连连摇头,“没有为什么……”
“你说,你心里早就有了旁人,你告诉我,那个旁人是谁?”马文昭靠近她,抬手捏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将她的心都望穿。
柴素锦侧了侧脸,他却捏的更紧些。
“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以为,你已经可以对我放心,可以托付于我。为什么……还要将我拒之千里之外?”马文昭轻声问道,轻轻的话音里头,不知包含了多少的情绪,多少的隐忍。
柴素锦垂眸,不看他,也不说话。
马文昭盯了她良久,忽而轻哼一声,松手放开她,且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知是不是炭盆熄灭了,厅堂里忽而冷的叫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马文昭抿了抿薄唇,伸手探入怀中,忽而摸出一块巴掌大小盈盈润润的蜜色玉石来。
砰的一声。
他抬手将玉石扔在圆桌之上,“本想亲手送给你,不过想来现在送你也不稀罕。不过既已准备了,就还是拿出来吧,要不要都随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柴素锦站在原地。
厅堂的棉帘被他掀起,又猛的落下。
门外的寒风忽的灌了进来,又被挡住。
她打了个寒颤,听到春露的声音在外头唤道:“马公子,晚饭都已经好了,怎么不吃饭又要走啊?”
却不听闻马文昭的声音,只听砰的一声门响。
院子里忽而静悄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