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素锦冷哼一声,“侯爷如今终于打算面对这个问题了么?”
赵元甄眉头微微动了动,“如今是我问你,不是让你来质问我,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
柴素锦摇了摇头,“如今问,还有什么意义?你不是已经和太医令连成一气,彻底背叛了她,彻底背叛了她的亲人么?她若泉下有知,得知今天发生的一切,你以为,她还能能够原谅你么?”
赵元甄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将你知道的,告诉我。”
柴素锦回望着他,却一直没有开口。
赵元甄盯着她,耐心似乎正一点一点被耗尽。
他忽而伸手扼住她的脖子,“别做无谓的抵抗和拖延!”
“你连我也要杀了么?终于不再带着伪善假仁假义的面具了吧?”柴素锦冷笑道,“你将我掳出宫闱的时候,在我耳边说了什么?虽然我殿中那香有异,让我神智并不十分清明,可我还是听到了呀。”
赵元甄放松了手指,只是轻轻捏在她喉骨之上。
“难道当时的安国侯,神智也不清明了么?你说,‘我来接公主回家’。呵,你把我当做了谁?”柴素锦迎着他的视线,逼问道。
赵元甄平静无波的脸上,却有些僵滞脸色难看,“我从来没有将旁人误认为她,是你听错了。”
“我听错了么?你处在矛盾之中,既觉得我像她,又排斥这种相似,告诉自己,没有人能取代她。为什么?因为你害怕面对她,你内心存着对她的愧疚,你想念却又不敢见。”柴素锦冷冷说道。
“你住口!”赵元甄低喝了一声,“废话别多说,只告诉我我所问的,她是被什么人害死的?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们说的,本来就是同一件事啊。”柴素锦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凉凉的笑容来,“我并没有顾左右而言他,只是需要侯爷有些耐心罢了。马上就要说到,你想知道的问题上了。”
赵元甄僵硬的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你真的没有参与谋杀她么?”柴素锦忽而沉声问道。
赵元甄的手指猛的一紧。
柴素锦被扼住咽喉,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收回了手指,冰冷的看着她,目光如寒霜,如利剑,“我宁可死的是我,也不愿她受伤害。不管当年仇恨如何,她从来都是无辜的。她有一个仁义之心,她生来就是做医生大夫的,便是府上的下人病了,她若发现,诊脉赐药从来都是一视同仁。这样的公主,我若杀她……呵,呵呵,我便根本不配提什么报仇……”
他说完,便猛地转过身去。
他眼中似有泪光闪动,却不想叫她看见。
柴素锦心口却猛然一疼,先前的刚硬,在看到他眼中泪光之时,尽都柔软了下来。
她一步一步靠近他,抬手落在他背上,朱唇轻启,话还未出口,忽听门外有人禀报。
“回禀侯爷,攻城已经得手。圣上太子皆备俘获,皇城虽还有抵抗,已经不足为惧,大多守卫已经不战而降了。”
门外的声音,叫柴素锦心中突然凉透。
她猛然收回落在他脊背上的手,咬牙哼了一声,“真好,真是好……”
并飞快的退了两步,拉开同赵元甄之间的距离。
赵元甄转过身来,目光定定落在她脸上。
“你以为自己已经得手了么?你以为自己已经大局在握了么?”柴素锦嘲讽道,“太子派去抵抗蜀国的兵马,听闻京中消息,定会回援。到时候,你什么都不是,如何爬上如今的位置,就要如何爬下来!”
赵元甄看着她,静立着,没有动怒,也没有说话。
柴素锦呼吸很重,胸膛一起一伏,显示了她此刻的愤怒。
赵元甄摇了摇头,“我什么位置也不要,我只想要她。只是,她还能回来么?”
柴素锦冷嘲一声,闭了闭眼睛,“她回来,若是看到如今的情形,你还有何脸面见她?还是别盼着她回来了。”
前来禀报之人,并未退下,小心翼翼的觑着两人面色,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话?”赵元甄转过脸问道。
禀报之人这才说道:“太医令说,他已经照事先约定,留下了圣上和太子的性命,让圣上下诏,禅位与他的事情,就请侯爷出马了。”
柴素锦闻言,猛然抬头,看着赵元甄。
赵元甄点了点头,摆手叫人退下,“告诉他,我知道了。”
“你要如何逼迫圣上和太子?”柴素锦问道。
“你听到了,我留了他们的命。当年我家一百多口人的性命,有多少人乃是无辜受害?他可曾留下他们的性命,便是有错,也给他们改过的机会?”赵元甄看着柴素锦说道,“他柴家人的命是命,旁人的命便都不是命么?”
柴素锦皱着眉头,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难道有些人,天生就是尊贵,命就比旁人更珍贵么?”赵元甄哼了一声,脸上却平淡的看不出情绪。
柴素锦垂着眼睛,没有反驳他的话。
“来人,将柴姑娘带下去。”赵元甄吩咐道。
柴素锦举目望他,“你要去做什么?逼迫曾经那般信任你的圣上和太子么?”
赵元甄道:“我已经同你说了,我时间和耐心都是有限的。不过这件事情并不着急,等我回来,咱们的问题可以慢慢聊。”
说完,他便转身向外。
“等一等!”柴素锦疾呼。
赵元甄转过头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