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说的没有一丝惧色,神色严厉堪比主子。
这幅语气,更提及圣上,总算镇住了相府的下人,他们连忙去通知管家,叫管家禀于相爷知道。
纪博采听到是柴素锦身边大丫鬟来求见,是提着衣摆,一路小跑而来的。若不是在自己家中,他只怕要飞身过来。
“相爷!”棠溪见到他,眼圈立时就红了。
纪博采吓了一跳,却见她满面急色,就是不说怎么回事儿。
他连忙摆手,“都下去。”
厅堂里伺候的人退了出去。
棠溪膝盖一弯,噗通就跪了下来,哪里还有适才那副厉害的样子,软弱的像是抱着浮木的溺水人一般,“相爷快救救我们公主吧!”
纪博采上前蹲身在她面前,“表妹怎么了?”
“公主不见了!”棠溪哽咽说道。
“什么叫不见了?别慌,越慌越说不清楚。你将事情说明白了,我才好更快的救她。”纪博采温声问道,尽管他眼底亦是一片焦急。
“婢子叫人检查了,昨夜当值的丫鬟被人下了药,混混沌沌的没有发觉夜间异动。府上没有人瞧见公主晨起离开过房间。可公主却也并不在房中。府上各处婢子都寻过了,不敢声张,婢子便来禀告相爷知道。”棠溪说的有些乱。
纪博采却是听明白了,“你怀疑表妹是被人掳走了?且是没有惊动府上任何人的悄悄掳走?”
棠溪连连点头,“相爷,您一定要救公主啊!她如今可是怀着身子的!”
纪博采霍然站起,许是站的有些懵,他身子都不由晃了晃,“莫急,你做得对,且不要声张,暂且瞒下来。我这就去禀报圣上知晓。”
棠溪连连点头,“那婢子这就回去?”
“你且不要回去,在这里等着。”纪博采匆匆离开。
柴贤得知柴素锦不见,更是大吃了一惊。
“是什么人掳走了他?”柴贤瞪眼问道。
纪博采皱眉,突然道:“我们中计了!”
柴贤抬眼看他,“中计?”
“有人故意劫走了养元丹,引得我们重视,并且叫梁悦等人一直追着,没有完全失去养元丹的下落,后来又突然藏匿不知去向,好叫我们派出更多的兵力人力。以此事吸引我们全部的注意力。”纪博采缓缓分析道,“然后,借此机会,对公主下手。”
柴贤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说……这两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同一伙人所为?”
“这只是臣的直觉,是与不是,待瑄哥儿抓到人回来,也就能明白了。”纪博采垂眸说道。
柴贤皱眉,“瑄哥儿可有消息送回?”
纪博采拱手道:“瑄哥儿说,已经将范围锁定,必要一举擒获贼人。”
“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瑄哥儿知道,公主府上下也都瞒着。等瑄哥儿回来,见过那贼人,断定究竟是何人在大周境内作乱,再作安排。”柴贤的语气尚算得冷静。
纪博采连忙拱手领命。
“就说……”柴贤犹豫片刻,“就说朕接她入宫来住了吧。免得这消息传到边疆去,叫边疆人心难以稳固。”
纪博采应声退走。
他回到府上,如是安排棠溪回去准备。
纪博采寻了身形肖似柴素锦之人,由棠溪带着混入公主府,又换上柴素锦的衣裳,由棠溪陪着,半掩着面,不叫人靠近的被接入宫中。
公主府的下人都听闻,是圣上接了公主入宫。公主府算是安抚住了。
棠溪略松了半口气,可公主依旧下落不明,这心仍旧是提在半空中的。
瑄哥儿抓获贼人以后,就用飞鸽传书告诉了纪博采知道。
并在信上说,姐姐一定猜不到是谁劫走了她的药,若是知道背后主使是谁,免不了要生气,说不得还会怪他一顿呢。
纪博采口中发苦,只发愁待瑄哥儿回来,知道他姐姐被人掳走,会是如何天崩地裂的反应。
正如纪博采所料,瑄哥儿是兴高采烈回来的,瞧他的阵势,将贼人五花大绑着招摇过市,只差叫百官前来迎接他了。路上看热闹的百姓倒是不少,他在前头,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还不断的向两旁百姓拱手致意。
“瞧见没有,百姓们那敬仰的目光。总算是做了件大事了!”瑄哥儿高兴的对梁悦说道。
梁悦微微点头,他似乎不喜欢如此高调行事,冲瑄哥儿拱了拱手以后,便道:“卑职先行一步,通知刑狱准备好大牢。”
“大牢有什么好准备的?”瑄哥儿的话音未落,梁悦已经驱马离去。
瑄哥儿大摇大摆的在京城转了半圈,才将人交给刑狱。他带着追回来的药,入宫面圣。
“臣不辱使命,将养元丹一粒不少的追回来了!”瑄哥儿语气十分欣喜。
柴贤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什么笑容。
“贼人也尽都抓获,除了在乱战之中丧命的,尽都带回。几个主犯更是被活捉,活着带回来了!”瑄哥儿语气高昂,脸面之上都是兴奋之色,十分自豪。
一旁站着的纪博采微微皱眉,欲言又止。
圣上也目光幽深的看着瑄哥儿,轻抿薄唇。
瑄哥儿兀自兴奋了一会儿,终于发觉气氛不对。
他望了望圣上,又看向纪博采,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怎么回事儿?臣第一次领受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