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忧说这几日他已经摸清了阴兵团的活动路径,在a市与b市交界的地方,那一带荒郊较多,阴兵团在那一带活动能干什么?
“他们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历忧一边解答我的疑问,一边拉着我的手让我小心一点。阴兵团里那几个家伙都是犯了事被关起来的,跟亡命徒一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们这一次逃出来,地府却一点抓他们回去的意思也没有,这本身就很蹊跷。还有亚诀,按道理地府肯定会出动阴兵抓捕亚诀的,但地府同样没有动静。历忧怀疑,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大的阴谋,他不让我跟着他出来,就是担心我。
我说:“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然后,我们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向前挪。
这里虽是荒郊,但草木并不旺盛,a市属于多雨的城市,按道理应该很适合草木生长才对,a市内部的绿化做的就很美,但偏偏这一片两市交界的地方,常年累月都是一片凄凉的样子。不猫着身子走,很容易被发现的。
我们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蹲着一个人,不对,那人身上有极重的阴气,他应该和我们一样,都是鬼。那鬼的头上拧了很多钢丝,有一根竟然插进他的后脑勺里。
我惊的差点失声叫了出来,历忧一把将我的嘴捂住。
我们俩仔细地观察着那个鬼,发现他一直注视着远方,我们朝着他注视的方向看了一下,那里有一座破庙,孤零零的。
难道破庙里有什么?
我和历有四目相对,同时想到,破庙里很可能就是阴兵团,历忧说过有好几次他都是在破庙里发现他们的。
那监视破庙的那个鬼是谁,他为什么要监视破庙?
历忧打算悄悄潜过去将那个鬼擒住,我跟在他后面,尽量放轻脚步。
我们绕到那鬼后面,一左一右,同时钳住那鬼的两条胳膊。当我看到那鬼的样子时,顿时就愣住了:“亚诀?!”
几日不见,亚诀变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浑身脏兮兮的,五官都快看不清楚了,头上盘着一大团钢丝,有一根从后脑勺穿出来,从前额伸出。他的双眼里再也看不到以前的温柔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凶狠、愤怒。
“亚诀,你怎么了?”
亚诀眼睛里闪动着泪花,“秦鬼差,对不起。”说着,他狠狠地砸自己的脑袋,甚至拽着前额的钢丝使劲地拉了两下,扑哧一声,一大股黑血喷了出来。他咬着牙,脸上青筋爆凸,一声也不发。
我看的浑身打战,将他的手拦住:“你这是干什么呢?”
“头疼、头疼……”
亚诀为了缓解阴章带来的痛苦折磨,居然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分散主意力,原本对他的责怪、气愤一瞬间全没了。我想阻止他,可这样一来,他就得受阴章的折磨,比他现在受到的痛苦更加厉害十倍百倍。我无法帮到他,又不敢看他自残的样子,将头埋进历忧怀里,心里特别难受。
“秦鬼差,如果你们要抓我回去,我求你……再给我几天的时间。”亚诀一边砸着脑袋,一边祈求我。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痛苦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在地上滚来滚去。我想扶他,历忧说:“没用的,只有等这一阵过去了,阴章的效力褪去,他才能好受一点。”
我揪了点野草塞进他嘴里,以防他把舌头咬破了。
隔了好久,亚诀才渐渐平静下来,此刻的他大汗淋漓,虚弱的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我和历忧将他半扶起来,让他缓了一会,他才渐渐好起来。
“亚诀,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做,我都希望你不要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我们已经是鬼了,已经没有机会再死了。”我发自内心地对他说。
亚诀终于睁开虚弱的眼睛,“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秦鬼差,我只希望你能再给我五天的时间,五天以后,我自己回地府之家领罪。”
“你先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下。”
亚诀挣扎着坐起来,盯着破庙的方向。他实在太虚弱了,连蹲着的力气也没有,只能跪着,手臂上额头上满是冷汗。
我见劝他不下,无奈地看向历忧,历忧对着亚诀的脖子举起手,我吓的不敢动,不敢出声。历忧这是要干什么?
突然,亚诀回过头,几乎是同一时刻,历忧闪电般地劈了下去,将亚诀打晕了。“看来一会我们得抬他回去了。”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呢?”
“你继续盯着那里,我上去看看。”
我一把拉住历忧:“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那万一一会他醒了呢?”历忧伸手指向昏迷的亚诀。
我无力反驳,只好提醒他:“那你小心一点。”
我看着历忧走向破庙,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靠近破庙。历忧小心翼翼地靠近破庙,朝里张望了一会,竟然推门进去。他刚一进去,破庙的门就自动关上了,没错,是自动关上,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我死死地盯着破庙,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半晌都不见历忧出来。我有些等不了,想直接过去,又怕万一亚诀要是醒了怎么办?眼下我是无法顾及两头,只能舍下亚诀,去找历忧。我拔了一些草盖在亚诀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破庙靠近。
破庙里没有什么动静,我站在窗口朝里张望,一眼就能将里面看个透彻。破庙里有一座破烂的神像,还有一堆烂草,没有历忧的身影。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