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忘记自己走到这一步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如我一样身份的同妻还有很多很多,我没能力也没资格去帮每一个人判断接下来的选择,但遇见了,我看到她的眼睛,总觉得难受的想提一提,
为了家庭,为了父母亲戚,为了名声为了稳定,作出一步步退让牺牲的往往是女人自己,最该被计较的幸福被踩在脚底下当空气,
她脸色迷茫的盯着我,身边的小孩儿紧张的扯了扯她衣摆,她的神色马上恢复成激动状,有点愤愤然的推开我手臂,“你什么都不懂,别在我孩子面前胡说八道,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我低头看着她小孩儿,怯生生的依偎在他妈妈身边,我伸手想去摸他的脸,被他妈妈一巴掌打掉,“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现在过得很好,一家三口都很幸福,我请你以后别出现在我们家,”
“那你好好考虑吧,孩子在这样环境下生长,对他就是好事情,”我眼神转到小孩儿身上,声音温细的问他,“你是想看见你妈妈幸福还是更想你妈妈背着痛苦,”
他眼珠子一转,挺迷茫的,还是回了我,“我想我妈妈幸福,”
“好,”
我依然强调,如果她愿意离婚,我会提供帮助,在司机那分到的财产足够她母子生活,我也会提供工作岗位支持,和孩子的学习基金,
只要她愿意,走出舆论牢笼,
最后她还是愤怒的叫我滚出去,我拦着张鹏,拉他和其他人一起下楼,
张鹏在车门外打过电话后,弯腰俯身对着我车门边的窗口,恭敬道,“黎小姐,许哥问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我摇头冲他道谢,“没有了谢谢,麻烦你帮我跟许总也说声感谢,顾琛转院那天,我会去,”
这报复的忙看似简单,可背后牵扯的利益要不是许默深的人出面还拿不下来,况且宁阳的司机吃瘪到不可能找宁阳告状,只会更把自己推进深渊里,
到顾琛转院这天,尽量保持低调的没来多少人,前后三辆车,顾琛被扶进中间一辆,许默深抱着诺成坐中间,我自觉的拉开副驾驶位置坐进去,
上海癌症专科医院已经准备就绪,敲定好了抵达时间,等到上海机场门口时,顾琛站在车门边上,转头对着许默深,“我想先去个地方,”
我去看许默深隐在金丝边眼镜后面的眼,他波澜不惊的回,“好,一个小时可以,”
顾琛点头,“行,”
许默深不一定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但我清楚,车开到熟悉的街道停在熟悉门口后,顾琛下车,他渐变得骨瘦如柴的手撑在车门边上,抬头仰望前方建筑,他定神看了很长时间,
最近的治疗带来的负面影响已经显现,顾琛暴瘦后脸颊凹陷许多,连以前的衣服套在他身上都会显得略微臃肿,
谁都没催他,等他视线从房子侧面收回时,我手机响了,
电话响声突兀,我尴尬的道了声抱歉,拿到旁边去接,一看这电话号码我不自禁想笑,“成功了,要回来了么,”
“差不多,明天下午的机票回国,你到上海了,顾琛那边状况如何,”
我提到顾琛已经到刘怡恩家来了,那头秦颂不自禁暗骂一声“操”,
“老子就知道这是个不进棺材不掉泪的,今天别想回医院了,得,明天老子亲自上,”
开始我还想反驳秦颂,毕竟许默深还在这,但他那边有催促声,随后他匆匆挂掉电话,
我走回去时,顾琛才拖着脚步往门口走,他从上衣口袋的钱包里拿出一把钥匙,轻易的开了房门,习惯性朝二楼走,
这段楼梯走得很缓慢,许默深紧跟在他身后,宽厚的手掌贴在顾琛背上,尽量挡在他身后以防他跌倒,
现在顾琛可一点事情都不得,许默深一直很谨慎的看着,把他扶上二楼房间,许默深从房间里出来,弯着眉眼,耸了耸肩,“我们暂时先等等他吧,”
我毫不犹豫的说好,许默深虽然地位不低,但为人处世总不让人压抑,许默深让我先走,我刚下到楼梯一半,就看见客厅里定在原地的小身影,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我们方向,他似乎看到了目标,眼神一下就亮起来,
小孩子的表情撒不了谎,喜欢期待全都写在脸上,可即便诺成表现出非常明显的迫不及待,我身后的许默深也没催我快一点,我着急时脚底差点打滑,他大手一伸,拉着我胳膊,低低的劝了句“小心”,
我忙不迭站稳后,冲他道了声谢,他温柔的说“不客气”,对话就此中止,
跟秦颂说的一样,一个小时候,许默深掐着时间上楼找顾琛,我陪着诺成在客厅玩游戏,等许默深一上楼,诺成就抓了抓我衣袖,带着期许的问我,“小姐姐能不能让我爸爸不要那么快回去,我还想待在这里,但小姐姐能不能不要告诉爸爸是诺成这么想的,”
我微笑着逗问他,“为什么呀,”
他小手抓了抓太阳穴位置,“我喜欢这里,回去全是爸爸的同事,都不跟我说话,”
对诺成这样小年纪的孩子来说,在那样的气氛里长大的确压抑了点,许默深的手下肯定对诺成的照顾没的说,可诺成毕竟还是个小孩儿,玩乐是天性,
我无法肯定的答应他,宽慰他说我会帮他问问看,但结果不保证,诺成听了很高兴,点了点小脑袋,“爸爸说不能做强人所难的事,谢谢小姐姐了,”
不得不说,见到诺成后,更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