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黏土玩具摆在手心里把玩,小小的皮卡丘在我手心里翻滚,脸上刻意勾勒出的笑容颠倒几个角度,最终呈现出正正的笑脸。
多看两眼心情也要好些。
可一想到秦颂对许默深骤变的态度,我再把黏土玩具摆进药袋子里,再没看过。
无论如何,我信秦颂。
在北京又待了几天,我已经不跑医院了。
在网上查了几个的当地一日游旅行团,跟着人群在烈日下跑来跑去。
这段时间天气正炎热,每个人头顶着旅行团发的帽子,带着墨镜,热闹的跟着导游在首都著名的景点逛来逛去。
我随在人群里走,有些导游见我就一个人,会靠过来熟络的跟我聊几句,问我哪里来,打算在北京待几天。
这天跟的个导游,高高壮壮的,皮肤黝黑,他爽朗的说叫他小杨就可以了,以前他很白,被别人笑称小白脸,结果当导游没几年,晒成古天乐色。
团友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我也笑两声,在赶路途中,他也靠过来,问我哪来的,我说了地方,他特别讶异的张大眼睛,“我也是!”
他说他自小在市里长大,连大学也是在市里念的,读完大学找不着工作,索性当起了北漂一族,来这边打拼,一走就是四年。
在外见到个同乡心里自然高兴,跟他一路聊到旅程结束,他留了我微信,随口就问我怎么一个人来北京,是来工作还是干嘛。
我想了想,诚实告诉他,我是来看病的。
小杨的手指头停了停,抬头看我时眼睛抑不住的慌乱,赶紧连劝我两句,就没好再说什么。
能从市里跑到北京来看的,又怎么会是些小毛病。
分开后我回酒店,洗完澡准备休息,收到十几分钟前小杨发过来的短信,他说他老家有个亲戚是中医,在乡下,每天找他看病的人多,如果我需要,他可以帮忙介绍。
我现在就像饿了几天几夜的,看到块馊了的馒头都想往嘴巴里塞,听小杨这么说,我仔细问了问,他说他老家的亲戚是他奶奶的姐姐,看妇科方面的比较准。
我激动的抓着手机的手连连发抖,朝小杨连发了几句道谢话后,赶紧联系了秦颂。
他好像在工地上,接起电话时那边很吵,但很快声音就扬远了许多,能听清他试探的“喂”声。
我赶紧告诉他自己今天的巧遇,说我准备马上回市里,再去小杨给的地址看病。我一连说了好多话,心跳得砰砰响,感激的盼着回去的那天,以为上天对我不薄。
但秦颂沉默了一会儿,才轻松的回我说那就好,他给我买回程票,再安排人跟我一块儿去,“乡下路那么难走,你一个人去,找人照看着,我放心点。”
原本是好心话,我听后心情一僵,反应过来时握着电话,听那头秦颂咳两声后就问我怎么不说话,我才缓吞吞的回他。
“那秦颂……你觉得这件事是顾家人设的局的可能性有多大?”
秦颂在沉默。
我原本迫切的期望收起来大半,原有的兴奋被冲散,我苦笑着,手指抓手机很紧。
“我真笨啊……连想都没想就以为是真的了。顾家耍这样小把戏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再上当受骗就太蠢了点,真是……想问题一点没过脑子。”
“黎西……”
“我没事。还好没白费功夫。”我让秦颂先派人去查看一下确保真实后我再过去,不用直接跑过去万一出事,还又惹得秦颂的步调打乱,我再给秦家添任何麻烦,那都是糊涂账,一笔一笔的都要算在我头上。
他轻叹了声,声音里包着宠溺,他劝我好几遍让我别因为这些影响心情,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我答应他。秦颂才在耳边喊了他好几声后,确保我没事再挂掉电话。
我突然觉得头疼,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准备收拾东西从北京离开,又看到手机上小杨发来的微信,他问我决定要去了没有,已经帮我打听过了,这段时间虽然很忙,但如果我要过去,只要报他的名字就可以提前看病。
我木然的打了几句感谢的话,他估计看出来我兴致不高,也没多劝我。问我要是还想在北京走走,他可以给我介绍别的团。
我想了想,说自己想去香山一趟,问最近的人多不多,可不可以去。
小杨很爽快的回我,抱怨北京什么时候人都特别多,但这两天不是节假日周末,所以相对来说人少一点,他有个朋友刚好在带香山的团,可以带我。我问他今天有没有,他帮我查完说有。
我当下就报了去香山的团,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去看一看。
不知道过没过香山看叶的时间,团里的人数不多,经小杨介绍的导游也很热情,听说我是小杨介绍过来的,他还好奇的问我好几次跟小杨关系。
他说小杨来之前是个老实人,很不会说话,当导游的不能说话哪儿行,几年磨砺后,话多了不少,人也热情,很受欢迎,要是我没男朋友,可以考虑小杨试试。
我就知道他误会了,解释几句,他被其他团友叫开后,我们没再对上话。
我一个人空着双手爬香山,前后都是人,好不容易登上了山顶,一览众景的感觉还不差。
我在山顶站了很久时间,周围都是扛着照相机拿出手机拍照的人群,唯独我站在那什么都没拍,像个鹤立独行的异类。
我打探周围,像我一样的人,竟然还有两个。
而我撞到他们视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