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板有些不满,但面对令人胆寒的贺之洲,他什么都不敢多说,只谄媚的说了句“随便看”就赶紧走开了。
老板离开后,贺之洲才微微蹙眉看着明月,又看一眼犹自愤怒竖着一身羽毛瞪着他的蠢鹦鹉,半晌才似不情愿的开口问道:“不是喜欢这蠢货,怎么又不买了?”
上午那么一会儿的光景,她就买了那么些东西,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未必是她喜欢的,甚至根本派不上用场的,她不也胡乱买了?怎么见了这鹦鹉,她分明是很喜欢,却为什么又不买?
无所谓的东西买一堆,真正喜欢的,偏又不买,这是个什么心态?贺之洲觉得很困惑。
大概这勇敢的鹦鹉骂了贺之洲还让贺之洲拿它没有办法让明月心情很不错,于是心情颇好的回了一句:“就是因为喜欢啊。”
贺之洲愈发不能理解,“喜欢的话,不是更应该想要得到?”
明月看他一眼,见他竟是真的皱着眉头感到非常疑惑不解的模样,便淡淡道:“每个人喜欢的方式不一样。有的人喜欢一样东西,想方设法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有的人只要看到那东西好好地,就能满心欢喜,并不一定要拥有才会开心。”
贺之洲不赞同的瞧着明月,“可见想方设法不择手段也要得到的人是真的喜欢那样东西,如果不能切实的拥有,又怎么可能真正开心?你说的后一种人,或许他心里也是喜欢那样东西的,但比起第一种人而言,他的喜欢定然不够才会无所谓拥有不拥有。”
明月听着他的歪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想了想才道:“你这话听似有理,实则太过自私自我。你喜欢一朵花,就将它摘下来,可你知道那朵花它是愿意生长在枝头上还是被你摘下来?你不择手段也要得到那朵花,将那朵花据为己有,又何曾想过那朵花会不会开心会不会快乐?就算你琼浆玉液的供着那朵花,可那花也不过鲜活一两日就枯萎了,等待那朵花的命运,不过是被随手丢弃罢了。你只顾自己高兴,不理会别人的心情,这算是什么样的喜欢?”
贺之洲俯视着一脸认真的明月,他纤长浓密的睫毛轻垂著,光影遮得眼中深邃,看不清其中神色,“哦?”
他觉得明月那话是意有所指。
明月却没想那么多,只照着自己的想法继续说道:“同样一朵花,另一个人也很喜欢。他或许从没想过要将那花从枝头上摘下来,只要看见那朵花好好地开在枝头,他就觉得心满意足。并不见得是他的喜欢不够,而是他更愿意为那朵花着想,所以即便非常喜欢,也能克制自己不去伤害它。比起不择手段的喜欢跟得到,这种喜欢与尊重,才该是正常且长久的。”
贺之洲此时的神色平静的接近幽冷,嘴角却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来:“你说本王的喜欢是变态的、是不正常的?”
明月吓了一跳:“我什么时候说你了?不过是就事论事……”
她说着说着,蓦地住了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贺之洲,“你以为我在说你?”
回想起自己方才无心说的话,明月深深地囧了下——这样听来,好像真的在说贺之洲啊!他自己都承认他惯于强取豪夺,喜欢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不择手段就是很自然的事了,难怪他会把自己带入进去呢。
明月怕他突然发火,连忙后退两步离他远一点,“我刚才说的可不是你。”
说罢顾左右而言他,“怎么小飞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
“如若本王喜欢那朵花,便是她枯萎了,本王也不会随意丢弃她。”贺之洲瞧着她,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明明是在说花,他那样看着她,很容易让人误会他在说她阿喂!
“……呃,那王爷倒真是惜花之人了。”明月只觉得此时不说点什么显得很奇怪似的,于是也不过脑的说了这么一句,不过说到惜花,明月便想起王府里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来,“王爷可回过府里了?”
“怎么,府里出了什么事不成?”她原还有些不自在的闪躲之色因那个问题变的冷静了起来,贺之洲便挑了挑眉。
“尹氏痛失父母亲人,悲痛欲绝,哭着要见王爷呢。”明月便将尹氏的情形说给他听,“还有府里其他姑娘们,也都吓坏了。王爷是她们的主心骨,都等着想要见你。”
她说完了,似笑非笑的瞧着贺之洲,又玩笑般的加了一句:“王爷府里娇花儿已经够多了,你倒是先惜好了她们,再往外采别的娇花儿也不迟呀。”
她说着,还顽皮狡黠的朝他笑了两声,颇有些得意的模样。
贺之洲没有笑,也没有因为她这小小的打趣就动气,只淡淡道:“本王将后院的事交给你打理,扰了你清静的人,你只管撵了就是,不必回给本王听。”
“先还想做惜花的人呢。”明月扁扁嘴,也暗自心惊这人的冷漠无情,她以为贺之洲怎么也要安抚尹氏一番,好歹也是跟过他的那人嘛,谁知他竟见都不想见,“她们都是王爷的人,要怎么打发自是王爷说了算,我可做不了这个主。”
“往后你便是摄政王府的女主人,这些事你不做主,难不成还真要本王来管?”贺之洲不耐烦的睨着她,“若你实在不喜她们,将她们全撵去庄子上便是了。正好昨夜王府损毁严重,你若不忍心直接赶人,便借了这个借口就是。”
明月眨了眨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