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献忠的话,我不禁有些愕然。
他的这些论调,和很多自命大众救星的人完全一样。
他们都认为自己救了普罗大众,所以便有权决定他们的命运。否则的话,他们早就被别人给弄死了,到哪里去谈权力?
其实他们的这些论调,在旧社会并不以算是错,毕竟那个时候,人们的生命都得不到保证,真的没有机会去谈论什么人权。
可是我们现在知道,他的这种说法是荒谬的。
我摇了摇头对张献忠道:“错,你这样做不但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不管你救了多少人,你也没有权力杀人,甚至你都没有权力自杀!生命是天地间最宝贵的东西,怎么能这么作践?”
张献忠听到我的话,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皱眉对我道:“你的身体里,应该有一丝小杜的灵魂吧?你真的这样认为?”
我还以为自己说动了张献忠,点头对他道:“是的,现在社会,人人都懂得这个道理。”
想不到,张献忠却是再次举起了张大爷,双眼瞪着我,对我道:“你是说,即使这人是我的后代,他的一切都是得自我,甚至身体里还有我的一丝残魂,我杀了他,也是错的?”
张大爷的脖子已经被张献忠咬断了一半,从被咬开的伤口里,能清楚地看到他脖子里的气管和食管,白色的气管上面沾着血迹,随着张大爷用力的呼吸一鼓一缩,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他的眼睛里更是射出求生的光芒,似乎在求我们救他。
我有一种预感,只要我对张献忠说他杀了张大爷是错的,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张大爷另外半边脖子也给咬断。
我看着张献忠赤红的双眼,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你没错,错的是我。”
张献忠得意地“嘎嘎”大笑起来,但是他的右手却是像刀子一样飞快地砍了出去,“咔”地一声,张大爷的脖子直接被他给削断了,一股血浆像喷泉一样从胸腔里喷了出来。
张献忠张嘴一吸,那股血液便飞向他的嘴巴,被他吞下了肚子里。
一道黑烟从张大爷的身体里飞了出来,仓皇逃窜,张献忠向它一伸手,那道黑烟便飞到了他的手心里。
我能看到,张大爷的灵魂,竟然是两种颜色,黑色里夹杂着一丝血红色,只见张献忠用鼻子一吸,那道血红色的残魂便被他吸入了身体,而剩下的应该就是张大爷自己的灵魂了。
张大爷的灵魂化为他的样子,在张献忠的手里扭动着,嘶声求饶:“老祖宗,求你放过我……”
话未说完,张献忠直接把他塞进了嘴里,两齿咬动,发出“吱吱”的声音,就好像嚼胸骨一样,竟然直接就把张大爷的灵魂给吃掉了。
我的心里感觉到一阵恶寒,张献忠吃了张大爷的灵魂,和吃人又有什么区别?
张献忠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对我冷冷一笑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始终认为我杀人是不对的,但是,那又如何?嗯,那又如何?”
他的嘴里,重复了两遍“那又如何”,声音如同大钟一样,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力响。
杜金对我道:“就算是在我们那个时代,张献忠也被称为狂夫,当时十八路反王,以他最桀骜一驯,就连李闯也无法管制他。当时在北京城里,李闯杀了其他各王,只有张献忠率军逃出京城,此人不但狂,而且极有心计。你不要看他虬髯大脸,以为他是个鲁莽之人,他可比大多数人都精明。”
狂夫两个字,确实和张献忠的作派很像,只是杜金说他十分精明,我却是看不出来。
左手一甩,张献忠把张大爷只剩下了骨架的身体扔到了地上,手一伸,从他的金棺里又飞出了两道身影,被他一只手一个抓在手里,却是大爷爷和姑婆。
刚才在外面的墓道里时,大爷爷和姑婆本来被挂在七杀碑的后面,想不到竟然被放到了金棺里。
杜金对张献忠道:“大西王,这两个是我的后代,可不是你们张家后人,他们实力低微,对你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你就放了他们吧。”
奶奶虽然向来和大爷爷、姑婆不和,可是在看到他们两个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就好像两个布偶一样被张献忠提在手里,奶奶的眼里还是露出了一丝同情,手心里悄悄拿出了自己的金铃。
与此同进,我看到师父和北师门也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特别是北师门手里的那个金印,竟然隐隐有实质一样的金光闪动。
我的心里忽然一动,感觉到金印上面的金光十分强大,那个金印应该是一件不容小视的法宝。
张献忠听到杜金为大爷爷和姑婆求情,脸上却是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小杜,杜金,天机子,你洞察天机,可看到我们这次相见,结果是合是分?”
嘴里说着,张献忠摇了摇手里的大爷爷和姑婆,似乎只要不满意杜金的说法,立刻就会把他们两个人的身体捏碎。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从铁锁桥下面传来,然后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声,不过只是响了一下,然后便沉寂了下去。
杜金显然也听到了怪声,脸上却是露出奇怪的笑容,对张献忠道:“大西王,我在你麾下的时候,每次为你占卜都告诉过你,所谓天机,只是一种玄妙的东西,它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已经发生过的事,尚且有改变的可能,更何况是未来之事呢?一蚁之穴,足可溃堤,任何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