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不知道,才会跟你开这个口,她现在最起码还有命在,可是一旦乔爷插手了,她的小命可就绝对保不住了。”
“不死不休的恩怨?”我莫名觉得荒唐,一旦和乔江北扯上了关系,我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全在他身上了:“姚姐,这不可能,你是不是怕我得罪乔爷才会这么说?乔爷一个医生,怎么可能会和有黑道背景的容少之间有那么大的恩怨?”
姚姐看着我的眼睛,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了句:“因为一个女人!”
我身子一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姚姐拍了拍我的肩膀:“文静,别怪姚姐没提醒你,你的身份和乔爷差了太多,守好自己的本分,别把心都丢了,做咱们这一行,情啊爱啊的,那就是过过嘴瘾的东西,你可别犯傻。”
我沉默,低下头没说话。
姚姐一看我的反应,倒吸了口冷气,伸出食指指着我:“文静,你——”
“姚姐,那我先出去了。”我打断了她,有点魂不守舍的走了出去。
说到底,如墨和我之间并没有太大的感情,她写血书给我,不过就是因为我现在被乔江北包了,我把血书交给姚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姚姐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是,乔江北——
回到化妆间的时候,里面也有三三两两的几个小姐妹正在休息,见了我,几个人停下话头相互打了个招呼,我回到自己座位,身后便又响起了他她们的谈话声。
“惹上了容少手底下的人,如墨的下场还真说不好……整个暮城谁不知道,容少从来都是最没肚量的,惹了他的人,就跟惹了容少本人一样,事情还闹得那么大,容少为了面子,我估计如墨啊……啧……”
那些谈话声将我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
“谁说不是呢,你看看咱们盛庭,一听如墨出事了,幸灾乐祸的比比皆是,这就叫报应,谁让如墨以前性子那么张狂,花魁了不起啊……”
“不过我倒是听说了,如墨今年才18岁,她就是年纪小,不懂得做人,才会把盛庭上上下下都得罪死了。”
“你说真的假的!?如墨才18岁?”
不仅是我感到不可思议,身后也是大片的抽气声。
“我骗你们做什么?今天我进姚姐的办公室,见到她在弄如墨的资料,那身份证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的,就是18岁!”
后面瞬间沉默了一片。
“我可是听说了,如墨家里还有一个孩子呢,她也是苦逼,听说十几岁的时候就被自己继父.......索性破罐子破摔做了小姐,后来怀孕了也不知道做人流,喝酒吸烟样样来,孩子生下来之后就是个痴呆,都三岁了,还不会自己找东西吃。”
“没搞错吧,你不是苦情剧看多了吧?看如墨的样子,哪里像是有孩子的了,别搞笑了你。”
“真的!我以前就看到过一次如墨手机里的相片,我问她那个孩子是谁,她跟我说那是亲戚家的孩子,在她那里呆两天,我还记得她跟我说过,那个孩子根本离不开人,你们说,如墨被带走都快两天了,那个孩子……不会被饿死吧?”
“这可就尴尬了……如墨也是个倒霉催的,本来都抱上乔爷这颗大树了,要不是半路杀出来……”
小姐妹的话题渐渐转移到了我身上,她们没再接着说下去,可能是顾忌着我也在场,可是我知道,她们接下去一定是想说,要不是我半路截了如墨的胡,如墨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我站了起来,在一群小姐妹各式各样的打量中,拉开化妆间的门走了出去。
拦了辆车径直往军区医院去了,我脑子里一片浆糊,连思维都是静止的。
我去了乔江北的办公室,里面没人,又回了顶楼公寓,乔江北也不在。
说服自己先安静下来,我坐在沙发里等乔江北。
时间一点一点的走,天色一点一点的变亮,可是乔江北却始终没有回来。
恍惚间,我突然想了起来——他是去见吴达口中的那个莫小姐了,一夜未归。
姚姐的话直到这个时候才再次进入脑海——如墨不知道,才会跟你开这个口,她现在最起码还有命在,可是一旦乔爷插手了,她的小命可就绝对保不住了。
我苦笑了声,其实潜意识里,我自己也知道,就算我说了,乔江北也不会出手,上次我求他救溶溶的时候,他就说过了,仅此一次。
更何况,这一次还和容秋扯上了关系。
因为一个女人,所以和容秋之间的恩怨是不死不休的。
姚姐的话让我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直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那是我给自己设置的闹钟。
我回了神,关掉闹钟,起身走出了公寓——算了,我的道德观让我无法做到对如墨的事情视若无睹,那就去看一眼,要是情况允许,我自然也会救她,要是情况不允许……
我咬了咬唇,没再接着想下去。
搭车往如墨写的那个地址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早的原因,整个底下停车场一个人也没有。
我沿着指示牌一路找到了她所说的b口,那里和其他出口并没有什么差别,我小心翼翼看了眼周围,确定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之后,这才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墙面上有一个铝门,上面写着电区维护,闲人勿进。